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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碗往旁边放下,锦宜见桓玹仍是没醒,便把他搭在身上的中衣掀开了些,低头往伤口上瞧,却见那裹着伤的纱布上已经透出了些许血色,且在这片大伤之外,旁边也有些零星细碎的伤口。

  锦宜看了半晌,心里又惊又疑,突然听见身后似有脚步声,这才忙又放下衣裳。

  进来的正是容先生,见那药碗空了,脸上也露出些许如释重负的意思,又道:“多谢郦姑娘了,你不仅救了三爷的命,可知两位御医在外头急得要上吊呢,他们一家子的命也都在这里了。”

  锦宜道:“先生,这……这不像是刀剑兵器的伤,是怎么了?”

  容先生点头道:“这的确不是兵器伤,是被、”他微一迟疑,声音越压低了几分,“是被太湖石砸伤的。”

  锦宜心头一揪,想到了方才怀疑的一件事。容先生却又道:“今晚上毕竟不得消停,外头还有药呢,就劳烦姑娘在这里多守着会儿,多喂三爷喝几碗了。”

  锦宜张了张口,却也罢了,容先生诊了诊桓玹的脉象,又向着她认真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

  倒是无怪锦宜惊疑,她原本不记得,桓玹曾有过这场大劫,更且是在宫内出的事。

  若是桓玹在宫里出了这种大事,莫说是桓府,天底下也会传的沸沸扬扬,但锦宜却偏一点也不知道,方才她守着桓玹的时候,回头细想,倒是隐约记起了一件事,只是吃不准是否跟桓玹这次伤着有关。

  前世也是腊月,下了场大雪,桓玹原本不在宫里。

  自从那天他到了郦家,摔碎玉镯后,锦宜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或者“相敬如冰”,总之两不相容、只怕再没有好的一天了。

  她竟有些不敢立刻回到桓府的心虚忐忑之感,于是在郦家多住了三天。

  直到桓素舸问她怎么还不回去,锦宜只是搪塞,但这三天里,她在子远跟众人之前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底那股憔悴黯然却有些藏不住。

  锦宜记得,当时桓素舸笑道:“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对,比才回家的时候差了很多……对了,我才听说先前三爷来过,怎么坐也不坐一下就走了,是为了何事?”

  锦宜那会儿从来当她是个好人,并不知道这话里藏着的玄机,但她自然不会告诉桓素舸真相,就只按照告诉子远的那一套来说。

  桓素舸却并不说破,只说道:“三爷的确是太忙了些,改日得闲,倒要让老爷好生请一请才好。”

  说着扫了一眼锦宜的手腕,却道:“先前你戴的那个镯子呢?”

  锦宜抖了抖,手抚在空落落的腕子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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