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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栀子花!到时候可要请我去看看!”
这位教授不知道安南就有这样一座山,只是不知那些栀子花如今是否安好。
他点头,郑重道:“一定。”
“你们见过满山的杜鹃花吗?”
“映山红嘛,老家常见,开春了满山都是!”
“我有一个同事研究杜鹃花,我曾去他的研究室看过一回,至今不忘那满山的浪漫。”
“看看我,一直在研究苔藓,不及研究花卉的教授浪漫!”
“哈哈哈无妨无妨,只要有价值,研究什么都好!我倒是希望将来有人好好研究一下稻谷和小麦,饥荒的苦,后辈不要尝了……”
这一行人等到傍晚才从林子里出来,准备沿途借宿一晚。
路边有一个老先生正在田里割稻谷,他们走过去帮忙,顺便提出了借宿的要求。老先生答应的很爽快,将镰刀往腰间一挂就领着他们往家走。
小路拐几次,一栋气派的古宅伫立眼前,,门上雕花精致,门内杂草丛生。
“近些日子忙,来不及打扫,各位将就一下。”
他们环顾四周,连连惊叹,好奇问道:“您祖上?”
“祖上出了个进士,很煊赫呢!”
“喔那可真是厉害!”
老先生摆摆手:“现在不行了,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您家几口人?”
“我,我太太,原先还有两个小儿子,都去打仗了,现在不知是生是死。”
大家都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接话。
老先生提了一壶茶过来,笑呵呵道:“这没什么,他们生我荣,他们死我亦荣!”
生亦荣死亦荣,豁达如此,壮烈如斯。
松月泊道:“我相信,您祖上真的出过进士!”
老先生呵呵笑,递给他一碗茶。
手干裂黢黑,碗白底青花。
·
山村的夜晚很寂静,星空比别处更亮,松月泊整理完今天采集的样本,记录一些数据后便坐在窗前看星空,隔壁教授已经睡熟,鼾声高一阵低一阵,偶尔还拐个弯。这样静谧的夜里,鼾声也变得有趣至极,松月泊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想要写点什么。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写,而是画了一幅画,画上有一个小房子,屋前遍种花,屋檐下有一个秋千,上面坐着一位姑娘,发尾绑着小花,发上别着一枚珍珠发卡。他还在旁边画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然后,他笑着给这副画取名——《梦》。
他们的行程劳累却充实,一周以后,该动身回校。
路上有行人提醒他们赶快躲起来,这附近有官兵在抓人,误伤了不少人。
松月泊等人警觉起来,迅速跑进一旁的巷子里,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被关进了一间屋子。
随身的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大概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将这些背包纸张全丢在地上。
松月泊趁他们不注意捡起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他们被无缘无故地锁在这里,甚至不知这群人是什么身份,究竟想找些什么。当真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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