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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乌篷船里竟然有人跟着唱:“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也不知谁从船舱里翻出了二胡,在一旁拉出了声音。起初就像锯木头,不过很快便跟上了曲调。
哼唱此起彼伏,最终完美汇合在一起,他们唱到“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时,真的忍不住哽咽,不过片刻后,歌声又恢复清亮。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夜晚,这一群躲过炮火的人,在乌蓬船上合唱《天涯歌女》,这个时候,明月松间照。
中国人,是很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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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散去,南栀被清晨的光亮晃醒,她在船板上睡了一夜,不免有些腰酸背疼,眼睛适应了光亮,她四处看一看,发现船已经飘到了岸边,她伸一个懒腰,轻轻走过船舱,重新走回岸上。
活动了一下脖颈,她顺着湖水漫步。
晴空蓝兮,如上好的锦缎,她漫步到一片芦苇旁,随手折下一枝,顺势坐在旁边的石块上。
不远处的农田里稻谷半人高,有农夫在里面忙碌,空气里不时有□□味,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赶着牛车路过,远处榕树下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婆,她正在抬手拭泪。
微风贴脸而过,路过一旁的芦苇丛,赶出几只长腿的鹭鸶,它们飞过长空,像上好的宣纸上晕开的墨。
南栀闭上眼,这是人间。
第24章 克制 我还有眼角余光
回到城内的第一时间, 南栀跑回了家中,这里并未怎么受到影响,仿佛真有山神庇佑, 南栀松一口气,返回安南大学。
安南大学受到一点波及,生物系的实验室被炸了个洞, 器材倒是没损失多少, 只是实验室里的几只野雉被烤熟了。
“还好还好, 那些贵重的仪器还在……”张泊如先生来查看了一下, 颇觉庆幸。他刚准备离开,生物系的师生闻讯而来, 有几名学生一见那几只野雉, 当场痛哭出声。
张泊如和围观的学生们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急忙安慰。
“后面山上多的是,改天带上几个农夫去后面帮忙抓!”
“它们往极乐世界去了,享福去了!”这是个信佛的学生。
众人安慰了半响,这几名学生终于止住了哭声。
“这可不是普通的野雉啊, 是我们半年的实验数据啊!”
话刚完,不觉又悲从中来。
这就好比建筑系学子建了半年的模型被炸毁, 中文系写生写了半年的论文被烧光。
大家都感同身受,默默的拍拍他们的肩膀。
张泊如先生走到他们身边, 安慰道:“不着急不着急, 重来便是!”
一名学生眼泪又出来了:“太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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