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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真听得到,就不会赖着不走了。”厉可儿嗤声:“装腔拿势,她以为她是谁。”
声音自背后响亮,厉可儿从不避讳自己的厌恶。
倪旖背对着,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随后向厉康实贺寿献礼,该做的她是滴水不漏。厉康实挽着她的手,慈眉善目,所有人看着,只叹父女情深,厉董心存大爱。
之后烟花表演,所有人视线转移,厉康实便迅速松开,站离倪旖半米远。
倪旖始终平静,站在原地,自成风景。
龚芸趁空,把她拉到侧厅无人处,“你怎么回事,你爸生日还迟到,待会可儿她们又不高兴了。”
龚芸四十往上,一张脸却不见半点皱纹,生气皱眉时,也不失少女感。倪旖的目光一点点变冷,“是康叔,不是爸。”
龚芸气极,“小声点!算了算了,你最近怎么样?”
倪旖笑了下,“我要说不怎么样,你会帮我吗?”
“我帮你什么?帮你去求那帮老骨头不要卖公司?”龚芸不屑不顾,“做什么梦。”
倪旖语气平平,“那别问。”
龚芸被她态度惹恼,“你怎么这么犟!那个破公司还这么费劲干吗?!亏损得一塌糊涂,依我看,卖了也好!”
“一塌糊涂,那也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
“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安静数秒,倪旖轻声:“我只有倪博明这一个爸,我爸唯一留下这么点东西,你不要,我来守。”
龚芸直跺脚,心焦愤怒地低声警告:“少说这种话,老康不爱听。”
倪旖点了下头,“放心,不会影响你过好日子。”
龚芸这才满意,理了理新做的头发,钻戒在指尖熠熠生辉,“老康在巴黎给我拍下的。”
倪旖要走。
“你给我站住。”龚芸很大力地拖住她的手,语气不自觉紧张,“厉钊要来的,打过招呼再走。”
龚芸对厉康实,还是有几分驭夫之术,但对厉钊,是打心眼的害怕。
事实上,不止她,整个厉家,外面更多的人,都畏惧厉钊。
倪旖表情如静止的湖,任凭八面来风亦不动,龚芸一劝,她只想更快离开。
室外的烟花秀极尽奢华与高科技,厉康实家大业大,宴会自然要最好的。这时,不知谁带头喊了声:“厉总。”
如按键启动,所有人的重心瞬间从表演转移到大门方向。
厉钊迟来,黑色大衣披在肩头,毛呢面料染上寒霜,遇暖化水,但男人的眉眼却不升半点温度。一八五的个头本就挺拔英俊,气场加持,这男人远比烟花好看。
小辈们犯怵,怯生生地打招呼。
长辈们拘谨,笑得谄媚热情。
厉钊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走向厉康实身边,开口的那把嗓子,也像风霜里浸润过,温度不升,“爸,生日快乐。”
厉康实最大的脸面,就是这个儿子。什么锦衣华服,纸醉金迷,都不敌厉钊这个名字。他的高兴,到这一刻,才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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