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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另一头。
“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睡了,boss.”
“睡着了?”
“睡着了,boss。”
麦克罗夫特已经把桌上大批的文件飞快地翻阅了一遍,推到一旁:
“我只喝了一口咖啡已然感到困意,他喝了足足两杯,也该感到困了。”
安西娅小姐坐在麦克罗夫特工作室的一个角落里,职责是对着手机观看贝克街视频,并把消息及时传递到boss那里。
“您为他的牺牲,他会看见的。”
安西娅恭敬地说,心理却在腹诽——没错,boss为了欺骗弟弟把安眠药喝下去,居然自己也喝了一口,这真是无上伟大的情操,只是明天的工作都要由他们来做了。
因为boss要去睡觉了。
可就在她面色平静地看着视频时,正在办公的麦克罗夫特突然说:
“不要腹诽,安德森。”
“……”
……我叫安西娅,安德森是苏格兰场的法医。
可她只是顿了一下,举起手机:
“您的母亲刚才发了短信要我质问您,为什么要给她第二个儿子下安眠药?”
“告诉她,那完全是出于对她第二个儿子生命安全的考虑。”
麦克罗夫特头也不抬地说:
“他对她承诺的事,每一件都会办到,所以既然他承诺了永远……”
他微微顿住了手上的笔,随即在剿灭教会的命令文件上,流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定就是实际意义上的,永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又从西边慢慢落下。
嘀嗒,嘀嗒。
贝克街的挂钟已经蒙上了夕阳橘黄色的影子,还在一分一秒不停歇的转着。
嘀嗒,嘀嗒。
伦敦已经沉入了夜色,而再过几个小时,阳光又将从太平洋东畔的海平线上升起,整个欧洲大陆,法国,英国,奥地利……又是一天黎明的来临。
时间夺走活人的生命。
……那么,死人的呢?
斑斑驳驳的阳光,落在路德维希印着大朵阴暗花朵的缎面床单上。
窗外有叽叽啾啾的鸟鸣传来,有鸽子在他们的阳台上哒哒地磨了一会儿爪子,又拍起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夏洛克从沉沉地梦境中醒来……梦里,她正站在灰色梧桐和青色忍冬青树下,穿着白色的缠花外套。
她在一片几近荒芜的寂静里站住了,回过头朝他笑了笑。
随后,她像蝴蝶张开翅膀一样,慢慢张开双臂,朝着空无一人的黑暗走去……她就那样沉入了永恒的黑夜,不见了。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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