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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河摇头起身:“罢了,这酒喝在嘴里实在没滋味儿,我得去打几两烈酒润润喉!”
他看向商宁:“小丫头,曲也听了,你也别在这儿多留,早些回家去。”
不等商宁开口,他便拎住她的后衣领,对云念晚略点了点头:“走了。”
商宁还没来得及同云念晚道别,便被他提着,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房中只剩云念晚一人,透过大开的木窗,能瞧见窗外葱郁的林木,即将西落的阳光从枝头倾泻,眼前正是岁月静好。
云念晚眼神怅然,她望着远处,轻轻叹了一声,柔软地像羽毛坠落。
*
商宁被陈山河强行带离红袖招,路口处,他解下腰间酒葫芦:“小丫头,下回记得不要独身一人没头没脑地往乐坊里闯。”
哪怕是红袖招,最好也不要。
“为什么?你能去乐坊,我便去不得?”商宁不明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陈山河哼笑一声,屈指敲在商宁额头上,“等什么时候你有我这样修为,那时,许多地方便能想去就去。”
商宁仰起头,好奇地问他:“那你是什么修为?”
陈山河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天赋不佳,如今也不过是凝虚。”
凝虚之后,修士便能辟谷,容貌不改。
凝虚修士,在白玉京五大仙门,做个长老也绰绰有余了。
陈山河的话算是自谦,商宁却并不清楚这一点,她似懂非懂地看着陈山河:“那我到凝虚境界,需要多久?”
商老头没有教过商宁这些,她这几年修炼,全靠自己摸索,往往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陈山河摸了摸下巴,故作认真道:“以你的资质,怎么也要不了一百年才是。”
“这也太久了!”商宁不满道。
陈山河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小丫头,我要去打酒,你快回家去。”
商宁忙道:“我想同你一道去,大侠,我请你喝酒——”
“用不着。”陈山河挥了挥手,抬步向前走去。
商宁准备跟上去,却发现他身法诡异,片刻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跟丢了人,商宁泄气地踢了踢路边石子儿,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算了,看看天色,也是时候回永宁侯府了。
“喂,你别想走,吃了我的云片糕却不掏钱,难不成是想吃霸王餐?!”
商宁抬头,只见身着褐衣短打的市井徒(注一)拽住少年衣袖不放,神情很是不善。
“放开。”那少年开口,声若流水击石,泠泠淙淙。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神情冷淡,眼中仿佛含着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霜雪,身上带着一股似乎天生而来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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