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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请不要介意,只是我在自言自语而已。”二叶亭鸣回了回神,为自己的走神向坐在对面的夏目漱石致歉——作为极少数知晓《争鸣》与二叶亭鸣关系的人,夏目漱石一看到最新一期《争鸣》立刻冲到了横滨,就差把杂志拍到二叶亭鸣脸上要解释了。
这是这位先生难得显露出凌厉威严一面的时刻,只是坐在那里便透着不怒自威的气魄,还好他们不是在鸣屋里喝茶,不然家里的孩子肯定会被这凶巴巴的坏叔叔给吓到。
二叶亭鸣给他倒了杯茶水浇浇火气,语气温和不紧不慢,跟平时一样挂着笑容,而后道:“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看着夏目漱石那并不达眼底的愤怒,又像是透过他注视着更遥远的虚空,“何况这对你而言并不是坏事。”
夏目漱石也属于从国家首脑被劫持中得到好处的那一波官员,超越者们展现出了规格外的可怕实力,迫使日本政府被危机感压迫着将更多资源倾斜向能抗衡超越者的势力——王权者、阴阳师、妖怪,当然还有五条悟和夏油杰所代表的咒术师们。
由夏目漱石一手建立起来的咒术事务科,不管五条悟和夏油杰想不想掺和进大人肮脏的政治游戏,夏目漱石又愿不愿意利用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天然地就已经被归入了同一阵营,成为让人不得不小心考量的重要筹码。
这种局势之下,夏目漱石本来已经走到头过些年就能光荣退休的政治生涯焕发出新的生机,他背后的派阀借机夺下更多的权力,按照日本政坛这风水轮流转的架势,未来未必没有当上首相的可能性。
夏目漱石神情淡淡,“我可是明年就准备退休的老头子了。”
二叶亭鸣笑起来,又道:“那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他指了指桌上差点拍在自己脸上的《争鸣》,透出些孩子气的得意,“他们写得很好不是吗?”
夏目漱石没有说话,以锐利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像在观察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并非是像,二叶亭鸣从未掩饰过自己身上非人的部分,坦然大方地面对着他的视线,仿佛所有的伪装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你明明就很喜欢。”二叶亭鸣评判道,戳破夏目漱石的伪装比戳破一张纸更轻松的样子,“不过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现在没有人愿意说自己喜欢。”
夏目漱石唇角慢慢扯起一个苦笑,取代了脸上愤怒而冰冷的神情,“谁说出来,谁就是共犯。”
不能说,不可说,想都不应该去想。
但是他们能闭上嘴,谁又能真的管住自己的心。
外面应景地下了几滴雨,阴沉沉的云里翻滚着雷声,夏目漱石端起了二叶亭鸣倒给他的那杯茶,突然道:“那边也要下雨了。”
就好像是阴云一路从日本延绵到Nevernd,一路都响着闷闷的雷声,雨滴要落不落。
糟透了的天气。
波德莱尔靠在窗边,湿漉漉的空气让他的心情又掉了一个档次。指挥官在上面指手画脚说得口沫横飞,他自顾自看着从下属手里收缴上来的《争鸣》,左耳进右耳出,俨然不把指挥官放在眼里的样子。
波德莱尔也无需把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论军衔他比指挥官搞好几级,论实力也就只有不远处沉默的雨果先生能压制他,至于为什么两个超越者压阵政府还多此一举派个指挥官来……
看看Nevernd上的凡尔纳和兰波,再看看欧洲上蹿下跳闹出一堆血案的魏尔伦,波德莱尔如果还在法国,就该在审讯室里接收老朋友们的严苛审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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