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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涣哭笑不得:“那会儿我才三岁呢,能知道什么?更何况也只是启蒙罢了,谁来都是一样的,他也不过是教我认个字罢了。”
他又把杨寡妇的事情略说了说:“要真论起来,我们家里还因为他才认识了杨寡妇,如今我们老家的事儿都是她管着的,那些个铺子、田地,她都惯得很好,好干脆利落的一个人,我娘提起她的时候一直夸呢。”
谢鲸仍旧愤愤:“这样的人便是因为他认识了皇帝老儿也没什么好高兴的,要说起来,欢宝那会儿你才三岁呢,碰到的先生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太恶心人了。”
林涣:“左右都过去了,他们也得了那会儿应得的惩罚,名声也坏了。”
谢鲸说:“那也还算过得去,只不过,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如今竟也爬上来了,可见抱个大腿就不一样了!叫他们这样的人继续当官,显见的要劳民伤财不说,便是诉讼等事,难保不会徇私枉弊?岂不是对当地的百姓不利?”
韩奇问:“怎么这会子你反倒义愤填膺起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啊。”
谢鲸差点脱口而出:我都没见着过小草一面呢!反倒让这样的人因为教书的名头见过了!酸死他了好么!更何况这贾雨村实在算不上好人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怕林涣发觉不对:“我分明是个根正苗红的好人,有这么点儿忠诚之心怎么了?就是看不惯那起子贪赃枉法的人。”
冯紫英开玩笑说:“那你要怎么样?”
谢鲸这回露出点狡黠的笑:“那群御史最近不是闲着呢么,给他们找点事儿做,省得天天盯着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说个不停,又不敢真去祸祸别人的。”
他们苦御史久矣——实在是那群御史天天不干正事,贪官污吏不骂,整日里只盯着他们这群“纨绔子弟”,骑个马要拉到朝上说,聚个会也要拿到朝上说,整得天天上朝不干正事,就指着着他们叨叨创业绩了。
这事儿林涣也有话说:“可别提了,前段时间我中了秀才,倦哥高兴,替我摆了两桌宴请国子监里头的先生们吃感谢酒,后来贾府里头因为一些事儿,也摆了一回,我考中秀才,我爹娘不得摆一回?结果就这么三回酒,御史台有个人连上了十二封弹劾我和我爹的折子。”
韩奇差点没笑死:“这事我也知道,那御史就跟住在欢宝身边似的,还详细写了当天的菜色、酒色,又写了当天的宾客有谁谁,情形如何,洋洋洒洒几大页,喷欢宝奢靡无度,不过中个秀才就和过年一样,还要摆三回酒。”
谢鲸说:“碎嘴碎舌的东西,难不成咱们摆个酒用他们的钱了不成?还是咱们爹搜刮民脂民膏去了?”
卫若兰调侃:“这不就是那什么,身份高了,一堆的人盯着你,恨不得从你那点儿细枝末节里挑出刺来,大肆鞭挞、口诛笔伐,真就没意思。”
林涣说:“咱们又不是什么高官厚禄的,又不在朝廷为官,盯着咱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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