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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涣不说话。
沈倦捧着他的脸,替他擦掉了眼泪,帮他把头顶上沾着的草球粘下来:“跟我说好不好?你不相信我吗?”
林涣犹豫了一下,说:“他把我关地窖里,地窖里有别的洞,我跑出来了。”
沈倦皱紧了眉头。
他当然能看出来林涣有所隐瞒。
他的衣服上有露水,是半湿的状态,地窖里肯定没有这么多水,只能是早晨的露水把他的衣服打湿了。
如果是一大早逃出来,他的衣服不会湿成这样,一定是在外面呆了很久,而且他身上的草粒分明是在草里沾上的。
刚刚他有看到林涣想往草里扑的动作,如果是这样沾染的草粒,肯定只有前面沾得上,可林涣背后的草粒草球,比他身前多得多,这草球和他刚刚在林子里看到的是一种草。
这分明是在密林草里呆了一晚上。
他不知道林涣是不是有什么苦楚委屈不能说出口,但是他问了两遍,林涣都不说,应该是不能说,所以他就不想问了。
想到他给自己寄的那一封封涂满画满的信,以及刚刚惊天动地仿佛见了亲人一样的哭声,沈倦垂下了眼睛。
“你回去怎么跟你爹娘说?”他问。
林涣哑住了。
他根本没想好该说什么,直播间的人还在帮他想办法出主意。
沈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由得笑了笑:“碰到我也是缘分,我等会送你回去,你只说是我正好碰上了,把你救回来了就行了。”
他耐心地帮着林涣把身上粘着的草球都摘下来,又帮着他理了理头发,笑着说:“就当欠我第二次救命之恩,行不行?”
林涣怔怔地看着他。
沈倦一脸轻松:“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呢。”
林涣眼圈一红,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他吸吸鼻子:“吧嗒,谢谢你。”
凛冽的寒风里,林涣的圆乎乎的脸埋在衣领里,眼泪哗哗地流,眼睛鼻子都哭得通红,看着可怜又可爱。
沈倦把他抱起来:“走,送你回家。”
他刚刚没有拴马,他的坐骑也乖乖地站在原地,只偶尔摇头动动蹄子。
林涣看到马就浑身瑟瑟发抖。
他满脑子都是昨天被拎到马上的时候那种失重感和眩晕感,以及随着马的奔跑而颠簸的不舒服的感觉。
马蹄声又在他脑袋里轰隆隆地响起,他忍不住,扭头“哇”一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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