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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温树的葬礼是太宰治一生中最糟糕的回忆之一。
房间都被黑纱笼罩,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具沉重的棺材,但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津岛温树的随身物品被那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人们不但找不到他的尸骨,也找不到他的随身物品。来来往往的人们拿着纸巾抹着眼泪,纸巾下的嘴角却不由得勾起——那些人以为没人会看见。太宰治的父亲捧着酒壶,随手搂过一个穿着丧服的侍女哈哈大笑,身边是津岛家的其他孩子。
——太宰治甚至不愿意用兄弟来称呼那群人。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可那明明是葬礼。
“……看来我的葬礼还挺差劲的,”津岛温树收回思绪,扯了一下嘴角,“父亲应该很高兴吧?”
津岛温树是津岛家的长子,尽管身体虚弱,但他身为继承人的地位是不会被动摇的。他们的父亲娶过好几任妻子,也有许许多多的情人,其中身份最尊贵的就是津岛温树的母亲,是青森议员的独女。津岛家在青森当地是大地主,然而到了他们父亲这一代却日益落魄,直至娶了津岛温树的母亲才有了一线转机。
比起津岛家的产业,他们的父亲更关心有没有足够钱能支撑他四处享乐。但津岛温树并不给他提供足够的钱财——这让这对父子之间经常吵架,甚至令他一度愚换掉继承人。
可津岛温树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深深扎根于津岛家,再加上他母亲的原因——就算他母亲死了,但津岛温树的议员外公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津岛温树仍然是继承人,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日益恶化。
这个答案,就算太宰治不回答,津岛温树也会知道。
“看来你的人缘挺差劲的,”所以太宰治没有回答津岛温树的问题,“我真的很讨厌那个葬礼,看在我的份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你总得顾虑我的感受吧?”
太宰治趁着这个时候,微微垂下眼睛,面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失落。这是他相当擅长的表情,以前太宰治只要露出这个表情,津岛温树总会心软。
然后为他改变决定。
“……我早就死了,太宰。”
太宰治猛地抬起头。
这是津岛温树第一次当着太宰治的面承认这件事。
“……我知道,”太宰治说,“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世界上的各种异能力这么多,冬木那边就有一个什么圣杯,总会有办法的。”
就算是所谓的“神”,也不是万能的。
反正看那个“神”不顺眼的又不只有他太宰治一位,他一个人做不到,总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再者,他刚刚好还认识一位误留在人间的“神”。
……总会有办法的。
太宰治这样相信着。
津岛温树笑着摇了摇头。
“先别纠结我的事啦,”他叹了口气,“之后会有一个超级麻烦的敌人在等着我们——说不定会毁灭世界哦。如果打败那个人的话,可能可以和祂讨价还价一回吧?”
津岛温树说:“毕竟祂也不愚看到这个世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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