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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喊，像是无意识地呢喃。却一声接一声，好像慕容复不答应，她就不停下一般。

慕容复不敢看王语嫣，只怕看上一眼，就忘了今夕是何夕，只会沉迷在温柔乡里，难以自拔。

谁知道王语嫣的声音竟然变得哀戚：“表哥，你为何不应我，是觉得我烦，要舍弃了我么？”

“不是。”慕容复立即回应：“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王语嫣见慕容复开口，又笑了开来：“表哥。”

慕容复只得应下：“表妹。”

王语嫣又笑：“表哥。”

慕容复看她实在醉得狠了，便将人抱起，对着包不同道：“我先带表妹回客栈。”

便扬长而去。

只是他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表妹，喝醉后竟是如此娇憨。王语嫣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手指不住把玩慕容复的鬓发，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叫慕容复浑身僵硬，唇越抿越紧。

偏她还不住地叫着。

“表哥。”

她喊了一路，慕容复就回答了一路。直到把她放上塌，王语嫣都还在喊。

人现在一身酒气，按理来说应当沐浴净身。只是现在阿朱阿碧不在，没人伺候。

慕容复也只能替王语嫣脱去外袍，就把人塞进被窝里。

将人安置好，他便打算离去。谁知王语嫣却突然抓住他，语气悲伤欲绝：“表哥，你又要丢下我么？”

慕容复不解，但还是低声道：“表妹，现在该睡觉了。”

“我不睡。”王语嫣显然已经醉迷糊了，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场景。她身着里衣，跪在床上，死死地抱住慕容复的腰。

叫慕容复瞳孔一缩，急忙用内力关上房门。

他想掰开王语嫣的手，就听见身后女子低低地啜泣：“表哥…你不要走…别去西夏…别不要我…”

慕容复不知道王语嫣在说什么，他何时要去西夏了？又怎么会不要她呢？

只觉得是王语嫣喝糊涂了。

他掰开王语嫣的手，转过身去刚想解释，就看见那人万念俱灰的眸子。好像自己这样做，是在把她往死里逼。

看得慕容复心脏也跟着疼。

他挣扎片刻，却败在表妹的盈盈泪光里。伸出手去，将脆弱绝望的表妹，深深嵌入怀中：“表哥不走，表哥永远陪着你。”

王语嫣破碎的表情这才稍缓，只是不到片刻，清泪便滴滴落下，哭得断肠：“你骗我，你丢下我了，你不要我了。”

“没有，不会。”慕容复轻轻拍着王语嫣单薄的后背，郑重允诺：“我慕容复，此生绝不负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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