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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真的,司徒晖出宫一趟,龙禁尉、金吾卫基本都得分出一部分人做安保工作,宫外要戒备起来并没有宫里这么容易,当然不能带太多人。云苓点点头,之前甄贵太妃和宫外传递消息,被杨佩珊顺藤摸瓜挖出了一串儿人,也难怪杨佩珊说这几天忙。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甄贵太妃这两天才病了。
本来杨佩珊有事,按照位份排应该是敏昭媛顶上,但这不是太上皇要带着皇太后一起去嘛。皇太后不算难伺候,但敏昭媛到底和皇太后没什么情分,就连去皇太后那里请安,都没有吴充仪勤谨,更别提和杨佩珊、云苓这种常往慈安宫去的人比了。所以杨佩珊选了云苓伴驾,司徒晖没多想就直接同意了。
说实话,云苓挺高兴的。虽然司徒晖和太上皇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京郊,当天去当天回,但能出宫透气的机会还是很珍贵。因此笑着挽过杨佩珊的手,“姐姐真疼我,我可早就想出宫玩儿了。”以前在皇子府,云苓还能让潘有仁时不时出去搜罗一点游记活搜神记一类的志怪话本进来看。现在进宫了,宫里的嫔妃不能看“不庄重”的书,藏书楼里稍微轻松一点的书就是《太平广记》一类,云苓最近都无聊到开始看史书了。
杨佩珊笑着拍了拍云苓的手,“知道你最近闲着没意思,只是出门不可太疯了,照顾好陛下要紧。”
云苓连连点头。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出门的那天,太上皇和皇上都换下了龙袍,司徒晖身穿石青色直裰,手拿本朝出名文人画的折扇,倒像个富贵人家读书的公子哥儿的样子。他腰上的玉佩虽然不是和田玉,但也尚好——虽然云苓怀疑,司徒晖是把私库里品相最差的一块拉出来挂上了,但司徒晖的身份在这呢,他的私库里,最差的东西也差不到哪里去。
和司徒晖相比,太上皇在微服私访这块经验就老道多了,浑身上下没有玉饰,只是身上的布料比司徒晖穿得略显华贵,像是暴发户土财主的样子。皇太后也放弃了那些显眼的镶宝石、嵌东珠的首饰,这会儿不过戴了两支喜鹊登枝的乌木簪子,身上的裙子刚好盖过脚面,和杨佩珊平时穿的那些曳地裙一比,妥妥小富之家的老太太。
云苓见皇太后这副打扮,不由得庆幸自己今天出门时只戴了两根银簪固定头发,这会儿簪头埋在头发里,并不显眼,外面露着的是她刚从自家小花房里摘下来的粉色绣球花,穿着的襦裙也是和司徒晖身上布料差不多的材料。让两队侍卫隐在暗处,一行人扮作去走亲戚的一家老小,直奔京郊去问百姓的生活情况了。
今年年景不错,京郊的庄稼绿油油一片。也幸亏现在还是夏天,田里劳作的人不多,见到有陌生人过来也愿意停下来指个路,聊两句。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赋税不算重,百姓们总体还是笑呵呵的居多。
太上皇看到这一副盛世的样子,很是满意。皇太后在后面,也跟着太上皇一起问地里的妇人们平时还有什么别的营生。不过大概也是知道京郊的百姓不可能活得有多差,何况皇太后出宫的次数大概挺多的,问了几个人,见太上皇和皇上都兴致勃勃朝前赶,皇太后就往后退了两步,随那爷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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