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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如今它却连这样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如果无惨稍微去了解一下,他就会知道,冬天的时候鸟类都会飞去温暖的地方,直到一整个冬天都过去了才会回来。

而鸟类也比人类更加敏锐和脆弱,无法承受住燃烧的炭火所散发出来的温度。

这是无惨头一次照顾着某个东西这么久,就连侍女们都觉得,这只麻雀能在产屋敷家的小公子手里活上好几个月,实在是一桩奇闻。

毕竟按照他那种随性的养法,其他人都觉得过两天这只麻雀就要啾不动了。

他们深知无惨不喜欢听任何人的意见,倘若在他面前主动开口都会被其认定为妄想命令他。

所以没有人建议他在秋天的时候把麻雀放出去,也没有人建议他不要把麻雀放在温度太高的房间里。

他就这样看着它的叫声一天天变得微弱,无惨的心情也显而易见地发生着变化。

他变得更加敏感和易怒,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会被他曲加理解,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红梅色的眼睛里像是闪烁着猩红的光。

——他的身体也在日益虚弱。

新来的医师给他开了新的药方,可不管这些药服了多少次,他的身体也不见丝毫的好转趋势。

他所养的麻雀同样如此。

无论他喂什么东西也吃得很少,羽毛逐渐失去了光泽,叫声也越来越轻,甚至不再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而是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好像随时都要死掉一样。

盯着它看了许久,无惨忽然打开了鸟笼。

他把那只小小的麻雀拿了出来,它就这样躺在他的掌心里。

几个月前的伤口早就完全好了,那时候它能从早叫到晚上,这种弱小而又无用,除了平添吵闹外毫无意义的东西,却让他养了好几个月。

无惨本可以继续养下去的——只要它不死。

他可以一直养着它,哪怕时不时都要觉得它吵得让人心烦。

可现在它也要死了。

无惨盯着掌心里的麻雀,鬼使神差的,他缩紧了手指。

“我的东西无论何时都该是我的,只有我有决定它生死的权力。”

这样的想法对于无惨而言实在再正常不过。

当天傍晚侍女过来为他添木炭的时候,看到了笼子里已经僵硬的麻雀。

侍女本以为小公子会很生气,或许还会大发雷霆,她甚至还想到了他红着眼睛把这只麻雀捏在手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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