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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挽赶紧上前,手指绞着帕子走到榻前,“公爷。”
这间屋子她其实来过很多次了,定国公的相貌她不觉得害怕,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一动不动,不像个活人,倒更像是物件。
此时见到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她不太适应眼前这张有动静的脸,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退了半步。
定国公将眸光转开,哑着嗓子道:“我有些乏。”
“是,公爷好生休息。”傅挽挽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她知道眼下他绝不想跟自己说话。
她走出东暖阁,心情颇为沉重。
太失礼了,她太失礼于人前了。
她第一次跟自己的夫君打照面,竟然做出这样的失礼的事。
沈贵妃说他的相貌像她,出事之前的他一定是清俊过人,他今日才知道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心里一定很难受。
身为妻子,她非但没有安慰,反而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她简直讨厌死自己了。
她快步走进西屋,身后的珠帘甩得乱飞。
揽月捧着药罐从外头进来,见惊云眸色幽深地走出来,小声道:“爷,夫人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胆子小被吓坏了呗。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没事就往听风的身边凑。
不过看着这模样怪可怜的。
“让听风往后戴个面具。”
可别把人给吓跑了。
第18章 傅挽挽,你以为自己很了……
定国公孟星飏解毒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一时间,京城百姓们群情振奋,茶楼瓦肆的说书先生们重新开始说两年前被恶贼连番追杀最终毁容瘫痪的事。当然,这一次的说书增加了新的内容,傅挽挽变成了故事里的一员,还是个尽心为夫君侍疾的痴情贤妻。
傅挽挽听着揽月说这些事,顿时有些心虚。
定国公起居是寻灵照顾,药是崔雅宁煎的,至于她这个夫人,只是当面刺伤了他的心,害得他第二日就命人制作了一个面具,时刻戴在脸上。
每每看到那个面具,傅挽挽就无比愧疚。
这么热的天,听涛轩的冰块又供给不足,戴个面具在脸上该多热啊。
只是她压根不敢再去东暖阁提面具的事,每日不过过去问句安、点个卯。
因着他解毒苏醒的消息传开,登门探病的人也多了起来。
定国公余毒未除,正虚弱着,自是一律闭门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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