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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怀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贾琏若能回来,极有可能会将她扶正。
尤二姐若成了正室夫人,那巧姐儿便在名义上成了她的女儿,不说吃喝用度,便是婚嫁上也能插手一二。
若是还能开口说一句话呢,王熙凤会不会悔恨,自己生前没有多善待尤二姐一分?怕不怕尤二姐会暗中苛待巧姐儿?
她心里怎么想,人死灯灭,众人已经无从得知了。
只觉得她也勉强算幸运。
前日里忠顺王的人抄出了一叠放利钱的凭证,若是王熙凤此时还活着,说不定得受牢狱之苦,到时候死在牢中,恐怕比如今还要凄凉几分。
怎么的都是死,真是时也,命也。
王夫人哭得最伤心,好歹王熙凤和她亲近一场,也是她唯一嫡亲的侄女儿,怎能不心痛?
丧事忙完,舒缓了好几日,王夫人才平静了些。
又选定吉日,吩咐宝玉将贾母、贾敬、秦可卿、王熙凤四人送回金陵老家安葬。
宝玉也顺便在老家安心念书一段时间,可以参加了院试府试再回京。
宝钗为宝玉收拾行李,宝璁却更是着急。
宝玉那块玉,他派人寻了又寻,满京城都暗中打听了一番,愣是没寻到。他只好又找块质地颜色差不多的,重新替宝玉刻玉。
结果此番刻玉,却比上一次更为痛苦艰难。
不仅花费的时间多了一倍,而且他每刻一刀,刀子就像是划在他心口上一样痛。
宝璁仿佛觉得是自己错觉,可那刻玉时,心口的疼痛感,又十分真实。
等刻完玉,他浑身是汗,唇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
怕林黛玉和王夫人担忧,还不得不装作在外忙碌,天天早出晚归,养了好几日,才把自己憔悴的模样掩饰住。
幸好,那块新刻的玉依旧有神智属性加成,也不枉费他一番心血了。
宝玉认玉的本事还是一等一,见了玉张口就道:“怎么又一块新的?”
宝璁只忍着心口的难受,苦笑着道:“这是最后一块,可别再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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