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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上前拿了库房钥匙,双手捧给贾母。贾赦与贾琏赶紧上前翻看账本。
翻了一会,贾琏气冲冲地转身,一脚踹在了平儿胸口,生气道:“公中的银子呢?怎么会一点银子都没了?”
贾赦也冲着平儿大声嚷嚷:“你这贱人,赶紧说说,银子呢?到底你们奶奶把银子藏哪里去了?”
平儿早料到了如此场景,只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来,依旧不敢吭声。
贾母王夫人一听账上没了银子,也慌了,赶紧叫贾赦拿账本来看。
又细细翻了一会,果然见到最后,页面上写着,只有几百两银子了。
贾府这几年都是王熙凤管着,公中没有银子,肯定是王熙凤有问题。
众人长辈面前,贾琏直觉得丢面子,越看和王熙凤一条心的平儿越生气,当即迈了两步,还要打骂平儿,宝璁却一个跨步上前,拦住了。
他看着贾琏,平静道:“你打骂她也没用,老祖宗还要问话呢!”
贾琏下意识地回头,瞧见贾母颤巍巍地被王夫人和鸳鸯扶起来,走过来问平儿:“丫头,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母一开口,平儿眼泪就扑扑扑直掉了下来。
她边哭边道:“府里年年花费那么大,进的少用的多,公中哪还有银子呢?现在每个月月例都发不下去,我们奶奶的嫁妆都要当光了!”
听着平儿的哭诉,贾母恍然想想,好像昨日去王熙凤院子里,是有点那么空荡荡的。从前王熙凤最爱摆那些华贵的摆件,东西样样都要用最好的。
可昨日去瞧见,哪里还有往日许多的华丽呢?
贾母没生气,贾赦贾琏却气极了,直指着平儿道:“你撒谎!家里的银子是不是都叫你主子捞去运回娘家去了?”
尤其贾赦,气呼呼道:“一年到头过年过节的,哪次送礼不是给王家的礼最厚重?定是你主子把家私都运王家去了!”
王夫人也是王家人,贾赦说这话,她就不爱听了,忙道:“大伯,话可不能这么说的!凤儿每次送礼都是我和老祖宗过目了的,每家都差不多的贵重,怎么能单说给王家的厚重呢?”
又振振有声道:“说起府里开支,各院的花费,还不是大伯用的最多?除了月例,还有你买的那些姑娘、古董,出去吃酒赌钱,我们其他各院加起来,也比不上大伯每个月用的一半吧?”
早在先前,宝璁和贾赦闹掰开始,王夫人就瞧贾赦老不顺眼了。平时不显露,这时候贾赦踩王家,王夫人自然忍不住要维护。
贾赦见王夫人公然数落自己,也不甘落后,对着王夫人咄咄逼人道:“弟妹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用的最多?二弟难道没买古董?他官场上走关系疏通难道用的不多?这么多年,元春在宫中的花费,还有宫中夏太监几个来要的银子,难道不是公中出的?”
贾琏都傻眼了,只拉着贾赦胳膊,试图让他冷静,但贾赦已经红眼睛粗脖子的,处于暴跳如雷的边缘。
宝玉拉着王夫人,想劝她息事宁人,可王夫人被贾赦踩了若干痛脚,还说到她心爱的大女儿,怎么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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