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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傍晚,吧台前便趴着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织田作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蓬松的头发有点眼熟。
‘应该是错觉吧,反正多数青年都留着柔软蓬松的牛郎头。’
良子点头压低声音说:“你来了。”
说着推上杯蒸馏酒。
她的小酒馆是独立的,往来的也是横滨的失意上班族,还有没钱去打夜总会的大学生,否则也轮不到织田作之助来收保护费。
靠滨港的大部分店铺都有其背后的组织,否则根本在这开不长。
织田作是良子经历过的最好说话的黑手党,前者又有种跟谁都能成朋友的平淡气质,混熟之后她常招待织田作,又唠嗑点家常话。
源头是……
“什么,你想当小说家?”
“……是。”
“既然是小说家的话,总要有素材吧,我没读过几天书却也知道文学源于生活,还是说你要写黑帮的故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写平凡的普通人。”织田作说,“描摹正常人的生活。”
“那样的话,你就要多听听八卦了啊。”良子老神在在道,“老了,我明白了,你常来这里坐坐吧,我不收你教学费,但在我这里沦为末流的普通人太多了,喝得醉醺醺之前,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
织田作老实道:“那就麻烦你了。”
今天老板娘却说:“你声音小点。”
织田作:“?”
“这小子才睡下没多久。”良子伸手指倒在吧台前的年轻人的后脑勺,话中充斥着再明显不过的怜惜之情,“真可怜啊,明明是这样年轻,却到了只有靠醉死过去才能睡着的地步了。”
“我跟他说不要用安眠药,他就一杯杯地喝酒,醉过去后鼻子上染上一点红色,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感叹,真是惹人怜爱。”
织田作问:“是你这的新客?”
“是的,看着像是学生,却说自己是落魄的画家。”良子点了根烟,“嘛,这世道,学生不算很多,肯定是从哪个私塾里出来的吧。”
“无论是脸也好气质也好都很受女人迷恋,昨天夜里帮智下屋的纯子画了幅肖像,今天早上才跌跌撞撞地来我这。”
织田作:智下屋,是附近的妓馆吧?
他的思绪像一团越洗涤越薄的棉花,马上就要扩散开了,却看见给妓女画过肖像的青年不舒服地转身,换了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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