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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见证的第一个逝去的生命是被我杀死的,我捧着血淋淋的手不知所措,泼洒下来的血溅了满身,脸上淌着尚未散去余温的血。
不会哭,也不会像第一次杀人的前辈说的那样大吐特吐,恨不得把隔夜饭吐出来的架势,我有的只有茫然不知所措。
“做的很好,雨歌。”族中的老人听说了我的战绩,对我说的只有这个,“你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
我是个战争工具。
无与伦比的天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把好刀,可以完美地完成任务,完完整整地存活下来,再次执行任务。
面对第一个逝去的生命,还是死于自己刀下的生命,我没有害怕,没有伤心,没有恐惧,甚至迟钝得脸上没有表情。
很多人把我这种异于常人的状态看成是“超乎绝伦的天才所拥有的的特性”或者说是“性情凉薄的无情之人”,多年之后我被称为罗刹,见过我的人也越发坚信这一点。
而缘一这种异于常人的状态则是被人,包括他的兄长认为是“神之子完璧无瑕的高洁”,多年在鬼杀队毫无败绩的猎鬼生涯也使得鬼杀队越发坚信他们的日柱大人是所谓的被神宠爱的神之子。
偶然听到鬼杀队的队员们谈及这些的时候,我只是神色淡淡地放下茶杯,告诉他们:“你们多想了,他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
我始终记得他们疑惑带着吃惊的表情,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只是不懂,为什么人会死,生命会逝去而已。”我告诉他们,“等到真正懂的时候,那种痛,会是痛彻心扉。”
所以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天才的特性”和“神明的宠爱”,那最多是让自己错失曾经的悲哀而已。
“绘里嫂子,妈妈死了。”我抬头看着那时候比我高了一大截子的绘里嫂子。
绘里嫂子沉默地蹲下身,伸出手就把我抱进怀里,声音沙哑地告诉我:“哭吧哭吧,雨歌,你可以放心地哭出来的。”
我才知道,我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止不住往外冒。
“歌。”缘一轻轻说,“你不会死的,对吗?”
我们曾经对死亡一无所知,等到知晓的时候,却忍不住惧怕。
死亡会带来失去,因为惧怕失去所爱,所以会惧怕死亡。
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你也稍稍感到惧怕了吗?缘一。
我摇摇头:“我当然会死。”
所有人都会死。
缘一一愣,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和服被他抓得皱巴巴的,头也垂下来,好像一只做错了事情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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