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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太阳,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暖的。
“你看到了什么?”缘一问我。
我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嗡动着嘴唇,轻轻说:“很多哦,日落归巢的鸟,西斜的夕阳,烧红的云,还有树底下的小孩子。”
我做了个鬼脸:“特别凶巴巴的炸毛小孩。”
“要再上去吗?”缘一说,“我也想看你看到的东西。”
“哎哎哎?!”
旁边传来小侍女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对方瞪大着漂亮的杏眼,上上下下把老实人缘一先生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好像是要刷新自己的认知一样。
我敢打赌,小侍女如果会骂脏话,她现在肯定会吐槽一句“卧槽”,毕竟有时候缘一的脑回路甚至会让我的吐槽欲望都会格外的高涨。
我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把脸蹭过去:“好呀,但是我不想爬树了。”
缘一突然把我抱了起来,就像是在幻境里抱着我走过茫茫的白色雪原一样,脚尖轻轻一点,一路踩着纤细的枝头向上,灵活得像是在林间跳跃的松鼠一样。
“很漂亮对不对?”我说。
缘一柔软的睫毛垂下来:“很漂亮。”
“可是很孤单。”我轻轻说,“以前在木叶的时候我总是自己一个人跑到后山,爬到那一棵树上,坐在上面一整天,有时候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我才回去。”
“不会再孤单了。”缘一说,“我会一直在的。”
“我不会死的。”他又说。
我的一生都在目睹死亡,亲人的死,仇人的死,陌生人的死,有的人想要我死,有的人拼命想要我活下来,但是从未有一个人,像现在一样向我承诺过自己不会死,直到缘一出现。
“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带起额角的碎发,鼻子间涌出来一阵酸意。
日落西沉,天边是黑夜与白昼交锋,烧出的余烬,最后一丝光辉沉没,天空变成深沉的墨蓝色,星辰自遥远的群山之上爬上天幕。
我坐在枝头上,晃着脚丫子,慢慢地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诉缘一,比如第一次吃到别人送的糖果是在大年初一还在飘雪的祭祀夜晚,第一次抱一个小孩是个除了弟弟之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看长大之后脸更凶的死直男,死直男的朋友却是个傻乎乎的白痴,顶着好土好土的西瓜头,我最喜欢的是小侄子泉奈,软乎乎的像是个小包子,长大之后善解人意,族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但是他一直没找到喜欢的女孩子。
还有会唱歌的母亲,一直对我很好很好的绘里嫂子,口嫌体正直的田岛大哥,教过我刀术的前辈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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