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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念你。”

  他说的舅母是沈聆的母亲,前镇国侯沈长溪的发妻。

  “诺,只是山上事忙,臣实在抽不出空闲。”

  荣锦棠步子顿了顿,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繁星,还是低声道:“火凤营里除了你,还有两个副统领三个总兵,放着他们闲在那里干什么?”

  沈聆一愣。

  在沈长溪过世以后他就一头扎进火凤营里,心心念念都是把乌鞑人赶出大越,他忙的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两次家,就连家中幼子已牙牙学语,都没来得及夸上一句。

  荣锦棠头两年是不知的,沈家人都不是张扬个性,舅母每次来宫里看望母亲,也都是笑意盈盈,从不说家里的难处。

  沈聆的夫人也是,一贯都是说小儿子的趣事,多余的话一概没有。

  等到荣锦棠登基,因为火凤营的事同沈聆见面机会多了,他才知道这些隐情。

  荣锦棠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表哥,你如今才过弱冠,火凤营只是一个小小的台阶,你要把统领总兵都带出来,以后才能往更高的地方走。”

  他年纪比沈聆还小几岁,这几句话却说得颇有些老成,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沈聆沉默了一会儿,给他行了个礼:“诺,多谢陛下提点。”

  “去吧,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沈聆又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碧波宫宫门合上那一瞬间,荣锦棠依稀瞧见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那是大越曾经的战神,他们的大将军沈长溪。

  那一年乌鞑来犯,沈长溪战死沙场,边关血流成河,无数将士一抔黄土埋身,家中只立衣冠冢。

  荣锦棠闭了闭眼睛,再回头时依旧是大越英俊的少年天子。

  “走吧,”荣锦棠让付巧言走到身边,习惯性地牵起她柔软的手,“这里热泉很好,带你去试试。”

  付巧言感受到他心情不美,也知道他肩膀上担子沉,不免有些心疼他。

  先帝即位时也是一十八岁,可那会儿大越国泰民安,他又是太子,跟荣锦棠所面对的一切截然不同。

  看上去荣锦棠仿佛运势加身,他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前头一众成年的皇子都败在手下,唯独他得了先帝青眼,立为继帝。

  这是一份多么难得的殊荣,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人人都想坐,那漆黑如墨的衮服人人都想穿,却没人去管那龙椅冷不冷,衮服沉不沉。

  但既然要享有天地间最尊贵的荣华,就要扛起最重的责任。

  付巧言知道荣锦棠不是个会放弃的人,他能承受责任,也肯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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