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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收回目光,挑了一针,“我这不是担心,你要是像你姐,第一胎生男,在婆家站稳脚跟。”
吕嫱听说,低下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傅书言细心地注意到,忙岔开话题,“我二姐姐的嫁妆置办得怎么样了?”
“方姑爷幼年失牯,家道贫寒,科举入仕,外放几年,为官清正廉洁,京城宅院窄小,老太太说了,咱们傅家陪嫁一所宅子,你二伯父正张罗买宅子,一时没有合适的。”
傅书言前世得遇刚正不阿的清官方慵,为她报了仇,今生高昀又承他庇护,直言进谏,保全性命,傅书言正愁没机会报答,没想到方慵娶她二姐,道:“母亲,我出嫁时,您陪嫁的那处宅院一直空着,不然送我二姐做嫁妆如何?”
杜氏不是小气之人,送所宅子,琢磨礼太重了,嫁妆是女儿未来生活的保证,道:“你送你二姐,你京城里只有这一处宅子,如果有两处宅子,送出一处倒也使得。”女儿的嫁妆丰厚,婆家高看一眼,如果有变故,比如夫家潦倒,女人的嫁妆可傍身。
傅书言说服母亲,“你女儿嫁的是皇室,一处宅子算什么?”
杜氏想想也是,姑爷是荣亲王府世子,皇家堆金积玉,一处宅院算不得什么,杜氏也就不拦着了,“你的嫁妆,你自己拿主意。”
杜氏催促她早点回婆家,不留她吃晚膳,傅书言去二姐傅书毓房中,傅书毓带着两个丫鬟翻箱倒柜的,跟她也不客气,“言妹妹,你自己找地方坐。”
傅书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房契,往傅书毓手里一塞,“随份子。”
傅书毓看眼她塞在手里的东西,不禁动容,又塞回她手里,“礼太重了,没这个道理,你把常用的东西送我两样,做个念想。”
傅书言啪地一声,又把地契拍在她手里,“最近生意发了大财,小意思。”傅书毓看她得意的脸,“听八妹妹说你新开了间药铺,财大气粗的架势,发了一笔横财?”
“以后送礼,这个算最小的。”一句话,傅书毓噗嗤笑了,“京城道路没有牛车,敢情牛都被你吹死了?”傅书言脱鞋上炕,“大象是我吹死的。”
傅书毓不是扭捏之人,推辞不过,收下,眼眶一红,“言妹妹,你说我母亲若还在多好,没能看见我出嫁,我母亲到死不能瞑目。”大伯母人有诸多缺点,对子女的爱是真的,傅书言想起大伯母可怜可悲,为子女操碎了心,人强争不过命,道:“大伯母天上有灵,保佑二姐姐得遇良缘。”
傅书毓一时又想起方慵,“我在方府时,方大哥乃正人君子,以礼相待,我二人相处久了,产生兄妹情分,如果不是方大哥求娶我,我没有信心嫁给任何人,我恢复记忆后,打算一辈子孤独终老。”如果二姐当时没有失忆,被方慵救下后,清楚记得所受的侮辱,以她刚烈的性格,必然选择一死,失忆成全了她,成全了一对美满姻缘。
这几日,高璟回来晚,高璟绝色的五官,看上去冷冷清清,晚间安置,傅书言帮他宽衣,小声问;“朝堂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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