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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霈欲言又止,魏昭问:“徐太傅,你有话要跟本宫说?”
徐霈心情很复杂,吞吞吐吐,“我二哥住在云霞观。”
魏昭愣住。
话已出口,徐霈索性都说了,“当年太后把我二哥送到云霞观,从那日起,他就没离开过,十年没回过燕侯府,他的两个妾一直守在侯府,没有改嫁。”
又一年的初冬时节,魏昭率领一队人马前往毓秀山。
秦远陪着她往山上走,“太后每年来毓秀山,这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师傅他老人家又不肯去皇宫里住,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清净。”
上到山顶,云霞观高耸入云,暮鼓晨钟,十年如一日。
魏昭走进那方小院,十年里,她每次来都不留宿,这方小院她进来过,走到一半就折回去了,穿过竹林,来到房门前,顿了下脚步,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
卧房里空无一人,窗明几净,家具一尘不染,床铺干净整洁,窗台琉璃瓶里插着几枝梅花。
魏昭从衣袖里取出一幅画,放在桌上。
然后,转身走出屋子。
她刚走,徐曜推开院门走进院子,身后跟着小厮留白。
徐曜进屋,解开鹤敞,交给留白,朝里屋走去,掀开门帘一进屋,他吸了一口气,房间里淡淡的清幽的香气,他的心咚咚地像要跳出嗓子眼,突然,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画轴。
他走到桌前,拿起画轴,展开,一幅人物肖像,画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身穿明黄龙袍,这是少年天子。
这时,小厮莫雨走进来,“侯爷,听说太后来了,没停留,已经下山了。”
徐曜猛然醒悟,颤抖着把那幅画像贴在自己滚热的胸口,一只大手蒙住眼睛。
秦远站在山门外等候,魏昭走到跟前,道:“走吧!”
亲卫们都等候在山入口处,一行人下山。
秦远道;“燕侯在道观里住这么多年,真想不到,太后每次来都没遇见。”
“也许他故意躲着我。”
两人见面徒增尴尬。
魏昭抬头,头顶上的天空已经被树木遮挡,阳光透过枝杈稀稀疏疏落在石阶上,冬季的阳光苍白没有温度,不刺眼,魏昭却觉得眼睛酸胀。
一路魏昭和秦远两人没说话。
走到山下,魏昭突然道;“秦将军,你该成个家了,从前你说天下未定,有许多事情要忙,现在天下安定,你也该娶妻生子了。”
山下比山上冷,秦远清朗的声音透过寒凉的空气传来,“微臣还是陪着太后吧!”
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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