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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怕丈夫话说重了,惹女儿伤心,就道:“从前你年轻,不知事,男人几句好话,就哄得什么都肯,岂不知男人的话最是不能信的,娘是过来人,看得比你清,听娘的话没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等人老珠黄,什么都晚了。”
英姨娘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她娘慌了,道:“是不是怕伯府不放你走,伯府若真不放人,我二老就见天跪在府门口,就花银子钱也把你赎回去。”
英姨娘只摇头哭,不说话,她爹娘急了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说话呀,从前离不开你男人,现如今那男人死了,守寡也轮不着你,他有正妻,你算什么,守也是白守。”
“我怀了孩子。”英姨娘放声大哭,身子伏在炕上绝望地哀嚎。
这哭声,在外面嗮太阳的巧慧听着凄惨,绝望,擦了把泪,也自心酸。
许久,屋里没了动静,她爹娘垂头丧气,一家三口都不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她爹道;“老婆子,走吧!事已至此,留下有啥用?”
她娘还舍不得,看她爹往门口走,不得不跟着往出走,英姨娘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哭着唤了声:“爹、娘,是女儿糊涂,可后悔也晚了。”
她爹娘无奈抹着泪,走出小院,她娘频频回头看,抹着眼泪,伤心地道:“在这大宅门里,这日后可怎么过,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孩子生出来遭人歧视,不是造孽吗。”
她爹道:“别看了,闺女肚子里有了死了的种,不守着那有啥法子,从此只当是没有这闺女,回去为侄儿娶妻生子,认做养子,你我二老,依靠着他过活。”
她娘舍不得,也说不出别的,二老黯然离开。
英姨娘直哭了两三天,夜里睡不着,怨恨起詹少庭来,活着弃自己如敝履,死了还不放过自己,打开炕头木箱,翻出那一包零碎小信物,摔在地上,犹不解气,又狠狠地跺上几脚,踩个稀巴烂。
后儿就是詹少庭的殡日,沈绾贞歇在后堂东屋炕上,和芍药对着炕上睡下。
芍药瞪着眼望着屋顶,后悔当初错会了主意,爬了主子的床,自己现在哪怕像秋霜侍候人,或到了年纪配着小厮也好。她是家生子,家中哥嫂视财如命,是不会赎她的,就是夫人开恩放了她,让她哥嫂领回去,也还会卖了她。
沈绾贞听她翻来覆去,自己也睡不着,直待天明,一个想法,思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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