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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家人颠了颠,颇为满意,看着眼熟,可伯府这些日子来得人多,府上乡下亲戚也都过来,实在记不得张老三李老四,看在银钱的份上,满脸堆上笑容,“您二位找谁呀?”
“我闺女,你府上姓英的姨娘,你家二爷房里的。”她爹赶紧自报家门。
“是英姨娘啊,你们是她二老爹娘?想起来了,上次来过,她在灵堂守灵,可以进去祭拜,这样就能见到你们姑娘了。”看门人好心地告诉,这时候,凡是有来祭拜的伯府一概不拦阻。
她爹娘走了几步,她爹又转回来道:“敢问这位大爷,府上谁死了?”
“你们还不知道啊?敢情你们不是得了信来奔丧的,告诉你们,扶好墙,可别吓着,就是你们姑娘跟着的二爷死了,这都死了有一个来月了,姨娘的娘家就不算亲戚,怎么得也该早给个信,你们姑娘想来这段日子忙着守灵,脱不开身,没捎信回家。”
英姨娘的爹娘惊诧,“当家的,前阵子我们回去时还见过姑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英姨娘的爹沉吟片刻,叹口气,“送信的那毛头小子,话也没说清楚,就忙不迭地赶回去,说晚了府里管事怪罪,我就说若是小事闺女不能捎信给咱们,就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英姨娘的娘道:“当家的,是不是见了咱闺女和亲家说一声,领回去?”
她爹撒开脚,往前走,边走边道:“无名无分做啥守着,要守着也是他正妻的事。”
她娘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呀!上次来见过他正头娘子,要是守也该她守着。”
说吧,紧走几步,追上她爹。
英姨娘这几日呕吐不断,一头午就吐了两三回,芍药嫌厌地跟沈绾贞抱怨道:“这灵堂可怎么呆,大夏天,一股子饭菜馊了的味,难闻死了,想想都作呕。”
芍药说完,英姨娘又吐了几口酸水,胃里才平复了,身子一点气力都没有,像是死狗一样靠在朱漆柱子上。
负责灵堂打扫的两个丫鬟捏着鼻子,收拾干净,把前后大门都敞开,微风穿堂而过,灵堂里污浊的空气清爽了一些。
这阵子,没什么人来,所以灵堂外守着的下人也清闲自在,吃完晌午饭,找地方歇晌,英姨娘的爹娘正好这时候走来,门口没人,就直接走了进去,一进灵堂,看见二爷的灵柩,牌位,果然是姑爷死了,老俩口脸上也没一点悲戚,上堂来,也不祭拜,眼睛却四处寻找,英姨娘此刻正靠在柱子后面阖眼歇着。
她爹娘看了一圈,就见灵柩后面有两个女子,都靠着不动,也没发现二人进来,其中一个恍惚上次见过,她娘悄声道:“那左边坐着的好像是姑爷那个媳妇,我记得长相很清秀。”
又看看另一个,不认识,这两个都不是女儿,她爹娘不好干站着,她娘冲着灵位干嚎了两声,这一哭,英姨娘吓了一跳,惊得猛地回头,看见她爹娘正四处焦急地寻她,喊了声,“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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