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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计划与她好好谈一谈,解释清楚。事到临头,终是记得她出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她认为他们情况特殊,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只把十九岁的他当作是丈夫。
尽管猜到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恢复记忆后行事不当,可他内心深处免不了担心她真是这样想的。
若她执意将他视作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他恐怕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
因此,当那个姓刘的镖师木棍打来时,他灵光一闪,决定顺势利用起来。
先假扮十九岁的自己,打消她的抵触情绪,再徐徐图之。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他一定要留下她。
对于晋王被一棍子打得失去几个月记忆这件事,沈纤纤半信半疑。
一方面她感觉太过巧合,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晋王似乎没必要撒这种谎。
听他询问,沈纤纤迟疑着点一点头:“嗯,被打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
萧晟心里一酸,方才装晕时,听到她对那人的称呼“刘大哥”,多么亲密。
尽管知道那大概是她请的镖师,他依然心生憋闷。
那个姓刘的居然叫她“沈姑娘”,知道她是女子。
心内翻江倒海,晋王脸上却是惊异之色:“竟有此事?”
沈纤纤轻轻点了点头:“嗯,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好不好?”
萧晟既然“不记得了”,也不好细问。
两人不紧不慢闲闲走着,忽有一阵浓郁的香甜气息传来。
沈纤纤偏头看去,只见街道旁有一家卖板栗的。
她并无饥饿的感觉,但是看见这糖炒板栗,心念微动,仰头看向身侧人,带一些试探:“九郎,我想吃那个。”
“这有何难?”萧晟伸手入怀,摸出一点碎银,拉着她走到摊位前,轻声问她,“你要多少?”
沈纤纤伸出两个手指:“二两。”
“唔,二两板栗。”
“好嘞。”摊主爽快答应一声,麻利地将炒好的板栗称重,又用油纸包了,“您的板栗。”
沈纤纤松开晋王的手,却不去接,娇声道:“九郎,我不想剥,你帮我剥嘛。”
萧晟呼吸一窒,眼眶微热。
原来有生之年,他还能让她这般娇滴滴地冲他撒娇,支使他做事。
曾经他以为难以接受,现在想来,竟然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果然他假扮十九岁的自己,这一步路是走对了。
萧晟尽量若无其事地接在手中,说一声:“麻烦。”
手上动作却不停。
这种嘴上带点嫌弃,眼神却满是宠溺,无限包容的模样太过熟悉,以至于沈纤纤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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