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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眠匆匆赶到大舅家时,里头已经煮好了饭菜。
家里的装饰很是简单,去年来的时候,这玄关柜上还摆着不少的酒。还有几瓶她爸爸一直垂涎的茅台,如今再一看,空空荡荡的,连相框都不见了。
大舅正在厨房里忙活,五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已经有些微胖。穿着简单的大衬衫,往下就是一件睡裤。鼻梁上还戴着老旧的黑框眼镜,头发打理得很整齐。
“大舅。”陆景眠轻轻地喊了一声,扫了一眼室内,沙发上还有一束花,看上去新鲜得很,应该是刚买不久。
不是让她去买花的吗,怎么又买了一束?
陆景眠有些疑惑,倒也没理会,把那束花放在了电视机旁。
陈荣从厨房里探出头,颇为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眠眠来了啊?”
陆景眠弯腰换上拖鞋,往厨房走去,“您刚出院,怎么就下厨了?”
“不然你让我吃你妈妈做的?”陈荣用手背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这刚刚出院。”
“噗嗤……”陆景眠没忍住笑出声来,压低了嗓音,“大舅,我妈呢?”
“你妈妈在房间里装酒呢。我之前自己酿了一瓶,你妈妈啊,就喜欢喝我酿的。”陈荣颇有几分骄傲,挺了挺自己微微有些圆润的肚子,“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好,好久都没尝尝大舅的厨艺了,我早就馋得很。”陆景眠把手洗干净,出去便瞧见了陈素。
今日她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裙,头发盘在后头,瞧见了陆景眠,目光柔柔的,“在小区迷路了?”
“太久没来了,不记得路了。”陆景眠含糊了过去,好笑地瞧了一眼陈素手里的酒,“妈,您每次来都扫走一大堆东西。回头大舅该不让我们过来吃饭了。”
“又胡说,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陈荣把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瞧见了电视机旁的花,笑道,“来自己家还带什么花,也不嫌浪费钱。”
“这是讨个吉利,哪是钱的事。”陈素把饭盛好,“别老心疼钱,每次来吃饭你不是不要我们的钱。”
“行行行。”陈荣笑了笑,朝着客厅扫了一眼,“哟,这是小区里小段包的花吧?”
陆景眠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她给陈荣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了陈荣身边,“大舅,你认识花店那个段……先生啊?”
“也不算认识,就是上下班偶尔会看到。”陈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眉眼都扬了几分,圆滚滚的身体晃动了一下,“这小段是个医生,长得又俊。我听说啊,他就是帮着那个宋叔照顾花店,也不是经常在。楼下的那个阿青看上人家小段,时不时就去光顾人家花店。结果自己又是对花粉过敏的,这花啊,经常就送给我们上下楼的邻居。你看,我这沙发上还有一束呢。”
阿青……
陆景眠的眉眼闪乎了一下。
她之前见过一面,似乎是一个主播,长得很好看。
轻咳一声,陆景眠端起碗,“那位段医生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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