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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回答:“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难不成发了一回热,把你烧糊涂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那珍珍疑惑地问。
你才烧糊涂了!她气恨恨地瞪她,抿了抿嘴,瞥了一眼被对方抱在怀里的一把连翘,平静地又道:“这样的话,我便叫连翘吧!”
冯氏父女彼此对望一眼,一时无语。
还是那冯先生佯咳一声,温声道:“既如此,我便喊你连翘姑娘。”
“直接叫连翘便可,不用姑娘来姑娘去的。”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她随口所起,用以敷衍冯氏父女的名字,将会伴随她一生,而她也终将真真正正地忘记杀手十七,而成了连翘。
和冯氏父女相处了将过小半个月后,她终于知道了那泼辣小妇人不叫‘珍珍’,而是叫‘瑧瑧’,冯谕瑧。
那小妇人胆大脸皮厚,气死人不偿命,唯一会让她添几分妇人的羞涩的,便是提及她那位据说十分了得的夫君。
许是被对方强行灌了好长一段日子的药,以致她总忍不住和对方作对,虽然十次有八次,都是她被那伶牙俐齿的小妇人气得半死。
不过总也有那么一两回,她成功地把对方给噎住。
看着对方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她便觉得心情舒畅,连馒头都忍不住多啃半只。
每每这个时候,冯先生便会捊着短须,含笑望着她们,神情专注又和蔼。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是有家人的。
不过一切终是她的错觉。
那一日,冯氏父女外出采购必需品,作为伤患的她被留在了暂住的破庙里。
不到半个时辰,那父女二人便回来了,脸色瞧着不大好看,连要买的东西都没有买。
“发生什么事了?”她没忍住问。
“没什么事,只是看见燕兵在城里横行,一时被吓到了,故而才提前回来。”冯谕瑧抢先回答。
她不是很相信,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
然而,当晚冯氏父女给她留下了部分银两与衣物,便不辞而别了。
再一次被抛弃,她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但实际上,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破庙,她还是觉得鼻子有点儿酸涩。
是啊,她根本不是连翘,而是杀手十七,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又怎配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呢?
再一次遇到那对父女,是在半个月后。
她正坐在树上歇息,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声音,皱眉望去,见十几名燕兵正追杀着一男一女。
她本不欲多事,却在看清那一男一女面容时,没忍住出手,将两人给救了下来。
“连翘!”获救的女子惊喜地叫出声来,不是冯谕瑧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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