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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韩超身子一震,一口,把刷牙沫子吞了下去。
看那一垃圾桶的套子,周雅芳估计女儿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当然,她觉得女婿也太凶了点儿,幸好他周内都要歇在营区,要不然,女儿的命还不得给他要了?
韩超去上班了,周雅芳也开开心心回酒楼了。
陈玉凤得去打印铺看她的菜单,还得去市场上买桌牌号,点菜本,有了婆婆和妈,俩丫头她就不用操心了,甩开手,只干自己。
这趟采购就是大半天,自己一个人带不回来,连带菜和这些鸡零狗碎的物件,得一车拉回来,她雇了个三轮车帮自己拉菜。
刚到酒楼梦外,她就见马琳站在酒楼门前,伸腕看表,显然是在等自己。
“马处长,您有事?”陈玉凤问。
马琳开门见山:“小陈同志,你婆婆来了吧,是不是就在酒楼里?”
甜蜜酒楼是这样,它有个小后院,后院还有个铁门,后堂那边是个死角,要营业的话,前面的玻璃门打开就可以了,平常进出,可以从后门走。
这会儿铁门是锁的,楼上的窗帘也拉着,估计俩女人在睡午觉。
男人直脑子,所以徐师长听陈玉凤否认就会信,就不过问了。
但女人要更敏感一点,马琳那天虽然没认出来,但事后一回想,就会蓦然醒悟:小阿眯已经来了,而且就在那天她碰到的两个女人里头!
马司令是她哥,正好昨天晚上跟她讲了信的事。
话说,马琳家在天津,是世代开医馆的大中医家族,而徐勇义的母亲则是解放前马琳爷爷唯一收的女弟子,也是关门弟子,俩家属于世交,俩人的婚姻,也属于父辈们早就定好的媒妁之言,所以他们结婚是水道渠成的事。
不过婚后徐勇义不够温柔体贴是一,二是他坚信小阿眯没有伤害她的女儿,这都让马琳对他很失望,虽然离婚后徐勇义并没有再婚,一直在等她,但马琳再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听说了信的事后,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觉得荒唐,再就是,内心特别愧疚。
因为当时她跟小阿眯关系最好,照相的时候喜欢拉着她,平常出去玩,干活,也喜欢带着她,而且因为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要对包办婚姻表示反对,她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和徐勇义的婚约,还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徐勇义。
这些很可能都给小阿眯造成了错觉。
当然,她当时也听大家说过,小阿眯喜欢徐师长,那时大家都还小,十七八岁,她也只当成个玩笑的。
可她没想到,小阿眯会因为那样的玩笑,把一封信和一块玉,珍藏三十年。
这种种,马琳无法跟任何人坦言,此时内心唯有歉疚:“我是来跟她道歉的,但刚才喊过门,没人开。”继而又说:“她原来就特别自卑,我们干校的干事们也总喜欢笑话她嘛,我估计她不想见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所以我没把她来的消息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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