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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性格嘛,他向来吃过饭的碗比狗啃过的骨头都干净。

忽而,墙外传来一阵低低的,簌啦簌啦的摩梭声。

正好这时韩超放下碗,陈玉凤给个眼色,示意他起身,往院墙边去。

韩超虽才刚刚归家,但毕竟跟陈玉凤青梅竹马,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意思。

起身,走到了墙边。

隔着碗口大的南瓜花,夫妻脖子齐齐向外,就见婆婆拄个拐,于夕阳中一手摸着墙,慢腾腾的走着,一路摸到厕所后面,扶着菜田里的栏杆,一步步的回家了。

晚霞,鸡鸣,王果果瘦而寂寥的长影,被石屋的暗阴渐渐吞没。

陈玉凤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丈夫默默笑了笑,遮了碗里的剩饭,转身去喂鸡了。

她刚才那番话其实是说给婆婆听的。

婆婆故意凶,闹着不肯治病,要赶走韩超,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的病好不了。

所以她想赖着大房,给自己个发丧,不想拖累韩超,浪费他七年战场赚来的津贴。

后来她就瘫痪了,卧床后又怕拖累陈玉凤,就跳河自杀了。

但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病能好,好了就能赚钱还给他们。

她不就能想通了?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婆婆才46,茶饭手艺一绝,做的云南口味的鲜花饼一口下去能香掉人舌头,只要眼睛好了,啥好日子没有,却要自杀收场?

她糊涂,还缺个人点醒她的糊涂。

这不挺好,不费口舌,婆婆已经松动了?

陈玉凤在喂鸡,嘴里咕咕咕的撒着米,突然转身,就见韩超站在自己身后。

他特别奇怪,原来人瘦腿长,脸也因为打架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可现在看着比原来还年青点,因为太好看,叫陈玉凤怪觉得不好意思。

“你刚才那话,是说给咱妈听的。”他明知故问,嗓音里压着沙沙的激动。

陈玉凤撒着米,笑的肩膀发颤:“哥,你现在去劝咱妈,她就愿意去看病了。”

韩超深吸了一口气,又分成三截吐了出来,比谁掏钱更难的一点是让王果果愿意去看病。

据说在城里,他们这种夫妻关系,被称之为是包办婚姻,属于被新时代的,时髦人鄙视的婚姻模式,但陈玉凤觉得,打小儿就知根知底,夫妻之间好说话,这样很不错。

毕竟老娘的病更重要,韩超转身就要走,陈玉凤忙得又喊住了他:“对了哥,你直接去跟妈睡,她要赶你走,你就说咱家的被褥给韩明一把火烧没了,没地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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