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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从桥上跳下来之时,她听到姜公子在后面大喊大叫,以姜公子那憋不住话的脾性,他也许会逢人就说世子强抢清倌,可能今夜之后,严铮已经没有名声可言了。
她想若这事已经毁了他的名声,她要不要去向郡王游说放弃赏梅宴攀诬的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过往数年郡王远在西北,世子在西南,一个文弱,一个勇武,看起来不像有仇怨的样子。
而且郡王害怕皇上,却贸然地归京,好像就只是为了损害严铮名声这一件事。
她问郡王不会得到答案。茶珠凝视面前的人,世子也许会告诉她,但是以她的身份,又怎会接触到养病的郡王呢。
“不是。”他听到“外室”这两个字,有几分局促,端起茶喝了一口,顿了顿又说,“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扬城外的山上。”
隔壁画舫响起了轻快流转的琵琶声和黄鹂般的歌唱声,在这等愉悦的气氛下,他将在西南打仗的事挑了一些紧要的告诉她。
他说话时神色落寞,讲起坠江前面对的惨状,几近哽咽。
她早就知道这些事,但不得不装作初听的惊讶,她眼里渐渐聚起了点点泪花,柔声问:“你的伤,现在好了吗?”说着她本想将手放在他被河间巨石撞断的腿骨上,又碍于男女有别收回了手,只心疼地看着他,泪花从眼角滑落。
“在军营的时候军医给我正骨,敷了药膏,我只是没有休息好,留下了一点毛病,每每雨夜和劳累就会疼痛。”
“回来休息了两个月,母亲找了御医给我医治,我喝了汤药,又时常锻炼着,御医说我身强体壮,不会留下病根。”
他看着她红唇翕动,泪光点点,站起来坐到她身旁,两人一起靠着绿窗而坐,他伸手轻抚她的鬓角,动作温柔又怜爱,“早就不疼了,你别担心了,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康健。”
他的指腹摩挲得她的脸颊微痒,她捏住他的手掌,依旧抿嘴难过。这倒不是伪装,对于战争的残酷,她虽未有亲身经历过,但听到这么多人战死沙场、无法再归家,任谁都难免伤怀。
“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我一定要去手刃勇武王,替我那一千位兄弟报仇,如今我奉旨养病,没办法回去。”
“西南的怀化将军此刻应该在休整练兵,即将面对寒冬,山间积雪难以用兵。待明年开春天气转暖了,我打算请旨回去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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