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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这才想起来害怕,掏出买的香包:“我带了这些回去,我也……也不知道这香包会有问题,那侍卫有喘疾,味道一重,喘疾发作就、就死了。”
陆析钰长相清冷,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疏离而漠然,如同现在一般,小七最是熟悉,这是他生气的表情。
小七自知贪玩坏事,理亏又嘴硬:“小七我脑子本来也没多好,又没爹娘教,除了动动手的功夫,那些要动脑子的我就是不行啊。”
陆析钰看着在自己边上从小跟到大的小孩子:“你的意思是怪我平时教你教得少了?”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没褪,小七一肚子委屈上来了一时就下不去了,拉着脸不答话。
姜玖琢身处这一大一小之间微妙的气氛中,无暇多想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有点见不得小孩低头无助的表情,怪可怜的。
她上前一步,把小孩子护在身后,眉头一皱就松,给陆析钰递了个少说几句的小表情。
见状,陆析钰冷眉睨了陆小七一眼,默然收敛几分。
姜玖琢松了口气,侧头余光看小七噘着嘴亦步亦趋地走在她后面不与陆析钰对眼,就是个闹脾气要哄的小孩子。
他们说到一半的时候,张泰就醒转过来,眼前这副光景正中他下怀,从胸腔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才娘吓了一跳:“主公……”
张泰不顾旁人,独自吟诵:“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死我一人又如何,吾辈复兴故国是迟早的事!吾辈早已渗透你们大周各处,你们抓了我,剩下潜藏的人只会如野火般熊熊燃烧,直至大业终成的那日!”
他的声音饱含老者的沧桑,又如压抑许久要冲破胸膛似的,将造反的话说得这么气势如虹。
姜玖琢被张泰强烈的信念感震慑,耳膜一阵阵的不舒服,不适应地后退。
压迫之下,只有陆析钰冷笑上前,说出让所有人为之一震的话——
“可是你们梁元的太子在十年前就被人刺死在脏地上了啊。”他蹲下来,直视张泰,“缺了主的国,该怎么复?”
张泰突然没了笑意,眼眶眦裂:“大胆贼子!我梁元太子身份尊贵,怎容你随意诋毁!太子一人可抵千军万马,若非遇贼人背后偷袭,这个天下早已非是现在的天下!”
“天下?”陆析钰缓缓吐出两个字,思索片刻后,忽而浅浅地笑了,“天下自不当是现在这样的天下。”
若说先前还只是震惊,那么现在便是凉意渗入骨髓,姜玖琢紧紧地盯着他,没能移开目光。
那是姜玖琢从来没见过的笑容,眉眼皆平,唯唇边摊开几分笑意,可是却假得仿佛皮肉只是皮肉,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极了一柄沾了血的刀。
张泰蹙眉,亦看着陆析钰。
陆析钰好似蹲累了,抓着张泰的袖子把人顺着梁柱一把拉了起来,才娘和张泰背对背绑着,不得不一同被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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