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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个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姜玖琢忍住情绪背过身,影子由长渐短、由短渐长。
文宇盯着那离了光便不见了的影子,叫住了她,“玖琢,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姜玖琢走至牢外,身子一颤,回头。
文宇看着她道:“我这一生只爱过小敏一个人,我这个人没什么抱负,后来每一步都是小敏在我身后推着我,可有天我回头时,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背后的人,那我……凭什么不能为了她做出一点豁出去的事?”
姜玖琢握紧了双手,眼眶鼻尖酸涩不已。
此时此刻,说什么好像都不合时宜。
陆析钰瞥到她红透的眼眶,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文宇一步步朝她走去,伸出手。
陆析钰蹙眉,微微侧身,挡住她一半的身影。
文宇笑了笑,收回想要拍拍她头的那只手,说道:“但你也没有错,玖琢,错的是这个世道。”
错的不是旁人,错的是这个无人拨乱反正的世道。
所以以恶制恶的他,又有什么错?
陆析钰缓缓抬眼,与文宇的目光在半空有一瞬的停留。
良久,文宇退回了牢中,摩靡着脸侧的疤缓缓说道:“世子那么想知道任慈到底和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何不亲去小佛城看看?我进不去,世子总是能进去的。”
***
从刑部回府的路与平时沿着流光河那条路不一样。
姜玖琢和陆析钰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花水楼、著风楼、一切繁华都浮在天边,只能看到远处亮着的顶楼。
陆析钰很少见人的情绪那么好看透,开心、害羞、生气、还有她现在的低落。
他望了周遭一圈,主动挑了个话头:“你可知花水楼因何而建?”
姜玖琢回神,用手语答他,原是国宴之所。
但何时建成的,又是因何而建,她好像很少听人提起过。
陆析钰垂下眼,面上看不出喜怒,淡声说道:“峪谷关之战死伤无数,血流漂杵,而花水楼便是那战之后建成的,先皇说希望站在花水楼高高的楼顶上就能瞧见归家的兵将,可是你猜他有一日带着人爬上花水楼顶的时候怎么样了——?”
前半段还是正正经经的,到了最后一句时,他忽然莫测地凑近了些,把尾音放得又轻又慢,吊足了人的胃口。
姜玖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个皇帝啊,上楼的时候滑了一跤,差点没把半条命给跌没了!”陆析钰说着,放纵地笑了起来,“阿琢,你说好笑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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