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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线头的衣裳进了宫,铁定要被人笑,她低头叹了口气,扯着那线头要拉。
还没用力,一把折扇止住了她的手。
姜玖琢顺着扇子向上看去,又看见了昨日那位游手好闲的纨绔世子。
紫色官袍宽宽松松地罩在陆析钰纤薄的身板上,这一身让他看着正经了许多,却也衬得他脸色更为苍白。
陆析钰好笑地看着她:“姜二小姐今日这一身,可谓是妙人。不过,这么拉只会越拉越长,到时连着整根绸带边上的线都拉下来,岂不是可惜了。”
姜玖琢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抽出手要拨开他的扇子。
但眨眼间,扇子已然压下。陆析钰抬起另一只手,纤长的手指转了两圈绕起线头。
他的手与她的腰,不过一寸距离。
姜玖琢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
多余的线顺势从尾巴处被干净截断,陆析钰笑了笑:“这样就好了。”
自如成这样的人实在像极了万花丛中过还能片叶不沾身的老手。
姜玖琢唇角微抿,很是不自在,但出于礼节,她还是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陆析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姜二小姐别觉得我是多管闲事便好。”
姜玖琢想起昨日自己说的话,一时无言,这男人怎地如此记仇。
可她没想到,陆析钰还打算和她细细算。
只听他继续道:“昨日你说我多管闲事,我后来回去认真想了想,姜二小姐分明对花水楼的人避之不及,可你拖走曹公子却快,难道不是多管闲事?”
“……”
要说姜玖琢现在的心情,就是十分纳闷。她讽刺他的话,也值得一个世子回去认真地想?还就想出这结果?
那不然要她昨天袖手旁观吗?
陆析钰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她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凑近问起下一个问题:“若是蓉儿不是清倌,而是个卖艺又卖身的红倌呢?”
宫门口挺多人,听到卖身两字,都朝他们两个多看了几眼。
姜玖琢左右望了望,脸有点热。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点什么,有些不耐地看向他。
有什么区别?
“那——”陆析钰对上她的视线,不依不饶地又凑近一分,“如果你提前知道那男子是你未来夫家呢?知道会闹成那样,也救?”
未来夫家这几个字很是刺耳。
姜玖琢在这方面一向脸皮都薄,本能反应使然,她重重把陆析钰往后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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