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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最后又变了味道,她被沈沣抱到吧台,刚刚好和他平视。
暖光投射在他脸上,清朗眉眼,挺直鼻峰,瞳孔如深邃的一汪湖水,望着人时,有一种宁静的力量。
现在有了空间可以反转局势,拿回主动权,陆问君却又没了那个念头。
连日来积压的烦躁和怒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在心头散了重量。
她坐在吧台上,不咸不淡地说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套路,可算是被沈总拿捏透了。你早这么乖,说不定就能早点上我的床了。”
这次,沈沣没有否认:“对你总是要多用点手段。”
陆问君嗤一声,刚要翻旧账,他声音低低沉沉,又道:“陆问君,你什么时候能乖一点?”
大约是觉得好笑,陆问君唇角挑了一下。
别的可以不争,在这事上一定要与他争个高低:“你叫一声姐姐,我说不定可以配合。”
沈沣静静看她片刻,又将她扣过来:“你接吻的时候比说话可爱。”
最后又发展到床-上去。
这大概是他们近来最和平的一次,彼此都沉溺,于是没人在意输赢。
不过到了早上,陆问君又恢复一副事后不认账的模样,冷冷淡淡一张脸。
上午有行程,她不到七点就要出门,早餐在沈沣的要求下吃了一点。
她先离开,没和沈沣一起。
沈沣在厨房洗碗,胡阿姨赶忙过去:“这种事你不用做,放着我来就行了。”
“没事。”沈沣说。
他没架子,好相处,以前就这样。胡阿姨跟他熟悉,有时比在陆问君面前还自在些。
她絮絮叨叨说起早晨刚去买的新鲜的鱼,问他们晚上能不能回来吃饭,她想煮个鱼汤给他们尝尝,她老公最喜欢她煲的汤了。
她说的话沈沣都会接,即便是这些没有意义的琐碎小事。
话题不着痕迹地带到陆问君身上。
胡阿姨聊得起兴,多说了几句,不经意间提到她的妈妈,又忽地收声。
沈沣却在这时,仿佛无意问起:“她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胡阿姨没说话。
这事是禁忌,不应该提。
沈沣神色没什么变化,没有步步紧逼地追问,只是说:“她昨天做噩梦了。”
她惊醒之前似乎叫了一声什么,很低,也很短促,沈沣不确定,那两个字是不是“妈妈”。
胡阿姨神情便有些复杂。沉默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早就过世了,她走的时候,小姐才六岁。陆先生……他们夫妻的事,谁对谁错,按理说我没有资格评判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太太都不应该把这些事转嫁到小姐身上。大人的事自己都解决不了,她那么小一个孩子,被逼着夹在两个大人中间,能怎么样?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疼,我真是想起来就……”
胡阿姨说着就红了眼。
“太太也是,太偏执了,硬生生把自己逼得生病,像个疯子一样,最后吞了一瓶安眠药,终于解脱了。对外说的是病逝,小姐也不让提。陆先生对她虽然不错,但毕竟是个男人,没女人仔细,又有了新的家庭,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她孤零零的一个,从小就是一个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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