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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坐吧!”燕太后唇角勾起笑容,装作一如往常的模样,先开口,“这一次来,没有提前通知你和阿沥,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就想着来和你们过一个除夕,随后带阿沥先回都城,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阿沥是皇帝……在前线要是有什么万一,我们谁都担待不起,你说是不是?”
他在列国行走多年,阅人无数,自家嫂子虽然装作和往日一般,可神色变化他能瞧不出来?
“嫂嫂可是因为此次阿沥受伤之事,生气了?”
对自家人,他愿意推心置腹,不想同嫂子绕弯子说话,便有话直言:“嫂嫂,这里没有外人,嫂嫂要是有气打阿衍两下都是行的!长嫂如母……不论嫂嫂如何教训阿衍都会受着!但……阿衍以为,阿沥作为燕国的皇帝,作为我慕容家的男儿,战场是他应该去见一见的。”
“而且,有我、有谢荀在……还有月拾在,必不会让阿沥真的受重伤,男子汉流点血……皮外伤这都是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不论是兄长也好,还是我也罢,我们都上过战场,阿沥身为燕国的皇帝不能让他涉险,至少也得让他见见,不能只待在帝都的锦绣堆里不经风雨。”
燕太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她不是不明白慕容衍这是想要同她推心置腹说话,她也承认慕容衍的话自有慕容衍的道理。
既然慕容衍坦诚,燕太后也不想藏着掖着,她转而同慕容沥道:“你先出去,就在外面候着,我有话同你九叔说。”
慕容沥犹豫着看向慕容衍,燕太后顿时大怒:“怎么,阿娘说的话不管用,非得你九叔下令才行?”
慕容沥这才对燕太后和慕容衍行礼后,跨出书房,却在书房外支起耳朵往里面探听。
“嫂嫂有什么话尽可直言,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望着燕太后,“嫂嫂若是觉得阿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尽可指出。”
燕太后双手紧紧揪着帕子,几乎要将帕子扯烂,半晌酝酿好情绪才道:“阿衍,当初嫂嫂刚嫁给你兄长……咱们大燕是个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的大燕是个烂摊子,父皇杀了母后,又要来杀你兄长,那时嫂嫂已经四个月身孕,拼死逃出行宫回母家,以死相逼求父亲带兵救你兄长和你,我和你兄长的第一个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没的,我父亲也是那个时候没的……”
燕太后说到这里语声哽咽,身体轻微发抖,那年的情况对燕太后来说,如同噩梦一般,每每午夜梦回还会惊出一身冷汗。
也正是因那时没了那个孩子,燕太后的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以至于多年后才有了大皇子,甚至怀阿沥的时候险些命都没了。
慕容衍身侧拳头微微收紧,也被拉入了那惨痛的回忆之中去。
他撩开衣衫下摆,在燕太后面前跪了下来:“嫂嫂……阿衍没忘。”
燕太后看着他的模样,不忍心,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着开口道:“后来,阿衍你志气高,说要为燕国布置一张大网,消息网,所以想要成为他国商人,以商人的身份游走在列国之间,而那时的燕国银钱悉数送往晋国,穷得……就在亡国边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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