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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她病情这一反复,惹得蔡九公很不高兴,除了铃铛,禁止她再见任何人。
直到三天之后,明月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禁令解除,而谢平澜急着去京城,不便久留,已经在前一天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因为见不到明月,谢平澜把铃铛找了去,叫她给明月带个话,他暂时把巫晓元和连丰等人调去用段时间,京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叫明月不要挂念,又拿了个信封给铃铛,请她帮忙转交。
明月如何能不挂念,京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云云一听就是在糊弄自己,若不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谢平澜怎么会把人全都调走?
信封里是张字笺,上面题了一首诗,未看时明月还以为是谢平澜写给自己的,打开才知道不是。
看落款,写诗的人竟是文学大家王渊,这是一首劝诫诗,七律,通篇不足六十个字,但包含的意思却很丰富。
诗是写给王子约的,他跟自己的爱孙说,人生于世,很难样样周全,所以必须要有取舍,也不要过于苛求公平,到头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足够了。
字迹同诗句一样,笔触豁达开阔,耐人寻味。
这是王渊的墨宝啊,为什么会由谢平澜拿给她呢?
明月这时候才敢肯定,自己在昏迷中发烧说胡话必然念叨过这茬儿,就是不知道当时身边听到这话的人是谁,是王子约还是谢平澜。
不管如何,她不用再在贺老面前做失信小人了。
虽然这首诗和吕飞白的绝命信一样的珍贵,相较之下,出于她私心的偏爱,给贺老的只能是王大家的墨宝了。
谢平澜走了,走之前没能见上一面。而且听铃铛说,谢平澜走的时候她爹隋凤还送了不少礼物,以感谢他千里迢迢送回了明月。
谢平澜当着隋凤的面照单全收,回头私下里把东西和金银全都留给了白策,托他等以后再转交给明月,以缓解金汤寨的经济压力。
如此种种加起来,叫明月心里堵得很。
过份客气是疏远,给钱给东西亦是疏远,好像谢平澜就是贪图钱财,才费了这么大的劲,动用了这么多关系把自己送回邺州。
父亲这事做的实在是过份。
这叫明月很难平心静气问问父亲为何会如此,这一年来她东奔西走,不知不觉间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换言之,翅膀硬了。
隋凤在她心目中不再像从前那样高大而不可违逆。
父女间私下的谈话不欢而散。
明月气愤地道:“爹你若是真能说出谢平澜哪里不好也就罢了,什么都不讲,只说你不同意,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不同意,那又如何?我同意,我喜欢,我偏要同他在一起!”
隋凤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通,最终摔门而去。
明月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这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所以等病情稍微好转,便吩咐铃铛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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