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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你先回朝歌去吧。”陆泛抬眼看到她,眉间微松,将信纸压在文书之下。
“什么?”楚窈怔了一下,她虽是想来同他说一声,却没想到陆泛倒是先开口叫她回去了。
“我说,你先回朝歌吧。”陆泛神色不变,又接着补上一句,“此次出门已有两月,楚伯父相必很想你。”
“那你呢?”楚窈走近几步,压着眉目问道。
“京城调令未下,我目前还需留在颍州。”
“骗人!”楚窈才不相信他这番话,手指揪住信纸角,抬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陆泛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移开手臂露出那张信纸来:“你可以知道,但我不会让你去涉险。”
楚窈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视线刚扫过书信的前几行,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这是一封来自浦州的信件——信中说的……是近来肆虐的疫病之事。
浦州在颍州偏南的地方,同样位于弥南江下游,由于纬度和地形问题,气候却比颍州更热上许多。
“浦州的官员瞒报了消息?!”逐行往后看去,楚窈惊怒交加地问,“按照地形和河流走势来看,若弥南江泛滥,浦州不可能完全不受到影响!”
“是。”陆泛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先前传来的消息一直说浦州水患已被控制,对百姓的安置在逐步推行……直到那日我去了颍州南部的榆钱镇,发觉浦州边境原本应当有村落的地方荒无人烟。随后遣人去浦州查探,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直到前几日,才有消息传来。”
陆泛眸光落在这封书信之上:“那人未曾深入,只在浦州州牧身边探听到了这些消息。”
“这都是什么狗屁没脑子的地方官?”楚窈当真是气急了,一巴掌拍在书案上,“这也瞒、那也瞒,也不看看事情的轻重缓急、是不是能遮掩住的事情?!等到瞒不住的时候,要靠谁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就大丰朝这个腐朽的制度,若是亡国了,那真是一点都不亏!
“这件事你要管是吗?我和你一起去浦州。”楚窈气得在屋中走了几圈,又俯身问陆泛。
陆泛原本心中沉重,见她如被刨了洞的土拨鼠一样气鼓鼓地到处乱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若是不管,又会有谁去呢?”
“你说的是。”楚窈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是我们,是我。”陆泛却摇了摇头,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乖乖回朝歌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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