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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阳是有脸去要的,可他没那人/拳头大,挨了一顿之后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转而低声下气地问那人知不知道原因。
这点那人倒是没瞒,只道他是得罪楚国公身边亲近的人了。
可他连攀都攀不上楚家人,又怎么可能开罪他们呢?又费劲打听了许久,才从那人嘴里问出了个消息来。
再次听到陆泛名字的时候,周文阳额头上直接冒出了冷汗,抖着嘴唇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陆……陆少爷?陆巡抚家的公子?”
“那可不是!”那人不无歆羡地咂摸了一下嘴,“国公爷的东床快婿呢!楚大小姐仗义,听闻陆家落难也不离不弃,求了陛下圣旨后亲自赶去陇州将陆少爷接了回来。”
“楚大小姐她……”周文阳说不出话来了,方才冒出的冷汗这下是刷刷直往下掉、眼前一阵发黑。
早知今日、当初卖给陆泛一个好不行吗?何必为了讨好钱光门去为难他呢?跟护国公府比起来,平侯钱家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周文阳仿佛生吞了几斤黄连,只觉得嘴里的苦味顺着呼吸传满了全身,真真是悔不当初啊!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浑浑噩噩地对着窗外坐了许久,脑海中像走马灯一般转过这么些年的场景:帮着上头权贵压下手中案子、给刚直的同僚使过暗绊、驱逐过不开眼的升斗小民……
画面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他往陆家去的那个春日。
陆家……对,陆家的东西!周文阳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从椅子上霍然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椅子也顾不得,匆匆忙忙地赶到大理寺中、不顾当值那人异样的目光,径自到了暗室中。
还在、还在……周文阳看着被翻出的册子简直要喜极而泣。有了这个,他可以拿去和陆小少爷做交易、求他高抬贵手。
“周寺丞。”当值之人见他行为癫狂,不由得皱眉出声,“你要做什么?寺中的卷宗一经封案、非陛下亲旨不得调出。”
“这不是案情卷宗,这是……”周文阳有些匆忙地想开口辩驳,却被那人有些不耐地打断,“能封存在这里的东西,不是重案卷宗又是什么?周寺丞,我看你的脑袋最近需要清醒一下了。”
周文阳哑口无言,陆家的证物本不该存在此处的……是他那日同钱少爷提过一句后,怕陆泛找了其他人取出,特意瞒过他人使手段放在这里、等着钱少爷吩咐的。
没想到啊……终究是害人害己。只恨他当初将痕迹扫得太干净、如今便是想辩驳也拿不出证据来。
周文阳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半晌、终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清算。
咬了咬牙,他令府中小厮驱车赶往琢琇书院……换个由头把自己从这件事摘清楚、再告诉陆小少爷证物的消息,就算是偷,他也可以将账本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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