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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稳,迷蒙间听到窗格那边轻响,立即坐了起来。床榻边有一块屏风,隔着屏风她看不见是什么情况,抱着被子,姿态有些戒备,但是没有声张。
万一是南宫棠呢?
南宫棠十分冷静。他学武,自幼耳聪目明,听到姜柠起身的声音,并未出声,而是快步绕去外间,在浅绿脖颈间穴道点了一下,本就熟睡的浅绿,这下彻底是昏睡了。
南宫棠这才低声道,“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柠放松下来。
这还是,南宫棠第一次来姜柠的闺房,他极其规矩,站在屏风外,并不乱看。
姜柠借着一点微弱的天光,伸手去拿床头架子上的衣服。结果不知为何,浅绿这次粗心,未将衣架放好,底下不平。
姜柠这么一拉衣服,衣服勾动衣架,不稳的衣架当即受力朝地上砸去。
姜柠惊呼一声,立即掀被下床,伸手去扶那衣架,生怕架子砸地的声响惊醒了浅绿。
南宫棠听屏风那边一连串动静,又听姜柠受惊,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略一犹豫,饶了进去。
姜柠恰好扶稳了衣架,转过头来。南宫棠见她只穿了雪白寝衣,烫着一般,立即转开了头。
姜柠知他担心,低声道,“没什么事,就是衣架倒了。”
南宫棠偏脸,绝不看她,道,“将衣服穿好。”
姜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寝衣,几乎与中衣一样,并不裸露……不过到底是寝衣。
她又忍不住笑。即便互通心意,她的子正哥哥,正经的时候,仍是十足正经。
南宫棠越是正经,姜柠越是喜欢逗他,像从前一样。姜柠水润的眼波转了转,耳根发红,仍就大着胆子耍赖道,“我不。”
南宫棠,“……”他没说什么,只是维持着不看她的姿势,从架子上拿下密实的斗篷,借助眼角的余光,将姜柠裹好,而后系好斗篷的系带。
姜柠低头看他握惯了长剑的手,给自己穿衣系带,还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于是又是羞涩,又是感动,还有两分好笑。
等到姜柠被裹得密密实实,连手都没露出来,南宫棠才转过身面对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姜柠面前。
姜柠接过,仔细打量着那瓷瓶,“这是什么?”
南宫棠深深凝视着她柔白的脸庞。上辈子他这一去,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如今,为了能早日带姜柠走,他想一次彻底将西蛮之祸解决,这样下一次便不必再去,父亲也不必命丧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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