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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出门在外,规矩便少了许多。姜柠有时在船舱中待得烦闷,也会上到甲板,与祁景、南宫棠几人待在一处,听他们商量事情。

既然是来“照顾祁景”的,一道吃饭的时候,姜柠少不得坐在祁景身边,给他布菜斟酒。偶尔和南宫棠眼神交汇,姜柠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不过是演戏。

南宫棠内敛,一双眼睛深若寒潭,鲜少有鲜明的情绪波动。姜柠一时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只能等遇险的时候,找到机会,再与南宫棠细说了。

这一日,船行到济州境内某处,河道变窄,水流端急,两边是茂密的树林。

夕阳沉甸甸地往西山落去,映染了漫天的云彩,举目望去,天空仿佛打翻了染缸,红得壮丽辉煌。

几人都站在船头,看这绚烂景象。南宫棠知道,危险已悄然来临。握紧了手中长剑,他看了一眼姜柠。

姜柠也被这景象折服,眼睛倒映着满天晚霞,煜煜生辉,侧脸被染上绯色,艳丽逼人。

看出她心情不错,南宫棠心中柔软。这人总是这么纯真浪漫,快乐来得如此简单。

他多想她,永远这么无忧无虑,不必面对人心险恶、生离死别。

这辈子,他一定要保护好她。南宫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江面。

“南宫,塞外可有这般壮观景象?”祁景心中俱是豪情,想着若有朝一日解决西蛮之患,会是何等光景。

南宫棠想起绵延的黄沙、瑰丽的丹霞,想起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嘴角极浅淡地笑了一下,“塞外风光之雄壮,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柠听着南宫棠这话,想起上辈子死后那段奇绝的记忆里,她是见过塞外风光的,不过当时她满心想着与南宫棠的最后一面,忽略了。

南宫棠说那景象雄壮,然而在这种环境下打仗,他一定很艰苦。姜柠有些心疼。

江上的风,习习吹来,拂过姜柠的发。姜柠心里一动。

想想这到了济州境内,四处环境与上辈子祁景遇险时的情况差不多。可见遇险差不多便是这个时候,少不得做准备,姜柠便转身去了船舱。

水袖自动跟了过来。姜柠不动声色,进到自己与祁景的房间,打开了放置自己行李的木箱。

她在衣物中翻找出祁景的一件披风,递给水袖,“皇上受伤才痊愈,只怕吹不得风,这江上也潮湿。”

水袖对姜柠印象极好,轻笑道,“贵人说的是。”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预备晚点再给祁景添衣,不想姜柠先提了出来。

水袖拿了披风出去,姜柠看左右无人,拿过自己准备的兰花香囊,倒掉里面的干槐花,散了散香囊的味道,这才将香囊系在了自己腰间。而后,她又摸出金疮药瓶,藏在了腰带里,最后,给自己系了一件披风,聊做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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