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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吃过几次宴席,但徐燕萍教过她,这种菜是按人头的,一人一份,不能多拿。
收回眼神时,她感觉到谈韵之好像在看她,待她转头,发现也许只是错觉——谈韵之虚望着菜品,可能吃腻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下筷。
陈皮鲍鱼终于转到眼前,徐方亭用公筷小心夹了一只进碗里,陈皮丝的清香融入鲍鱼中,最大程度保留了鲍鱼的鲜甜,她也只有在这边能吃到这样高质量的蛋白质。
转盘继续顺时针慢悠悠转着,像准备停下的抽奖盘。
谈韵之拿起公筷,也夹了一只鲍鱼,手腕一拐,送向她的碗里。
“帮我吃了。”
“……”
徐方亭木愣愣看着差不多将碗盖住的鲍鱼,若不是旁边碟子放了一只空壳,她恐怕以为自己还没吃过。
本来气氛已经挺微妙,偏偏有人故意叫了一句:“哎哟,老公,你也学学人家。”
对桌的艾觅贞娇嗔地捣了捣谈智渊的手肘。
谈智渊笑骂道:“老夫老妻还搞这套,腻不腻。”
周围亲戚窃窃发笑。
谈韵之那杯葡萄酒不见少,耳朵不知道从哪里先偷喝了一口,殷红殷红的。
“腻不腻,”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语调问,“吃两个。”
徐方亭低头咬了一口,咽下,看向他笑了一下,也悄悄说:“不啊,好吃。”
第104章
徐方亭难得和徐燕萍同一趟高铁回舟岸。中午的车,徐燕萍怕她下午饿,还带了水煮蛋和苹果。
她本着手提麻烦、不如用肚子装的原则,下车前全部解决了。
徐方亭赶在一中老师下班前领到通知书,又给小童老师报了喜,才回仙姬坡。
舅妈捧着她的通知书,左看右看,还拍了照,是真的欢喜。
“还是我们亭亭厉害啊!”她由衷感叹,“我家那边都没出一个大学生。”
舅妈虽然有时说话讨人嫌,但每次她们母女回来小住,她都会提前帮忙简单打扫房间,晾晒被铺,毫无怨言。
穷人家的亲戚也只能这样互相帮衬。
徐燕萍果然给女儿办了很简单的宴席,甚至称不上“宴”,只是走了一下仪式。
徐方亭父母都是仙姬坡人,按理亲戚应该不少,但穷亲戚一般在外务工,富亲戚推说有事,最后只凑了两小桌十来个人。
徐方亭家混得这般凄惨,跟她们总是欠债脱不开关系,大家都怕极了她们上门借钱。
这一天黄道吉日,仙姬坡也有其他置办大学酒的人家,离她们家不远,搭起长长的红色雨篷,请了舞狮队,鞭炮声响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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