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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必须得停下来保存体力,要是运气好被人发现,或许还能有一丝出去的机会,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人援救,庄子里的嬷嬷们要是知道她不在,定会呼天抢地地找过来,再不济还有宴绥,他一旦上了山,便会一眼察觉到她的失踪。
嘉回靠坐在树下,无力地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阳光自叶缝中倾洒下来,在她手背上汇拢成一点耀眼的光斑。
随着时间流逝,光斑的位置也逐渐发生变化,嘉回依此可以判断出大致的时辰。
到了正午,阳光不再继续普照大地,乌云卷来,天色转暗,伴随着一阵疾风,雪花纷扬落下。
先是轻盈飘逸,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雨丝,后来则由小变大,转化为成片成片的鹅毛大雪。
风卷着雪,飘落在嘉回的额间,遇热化作水渍,缓缓流入眼下,像是一滴饱满又晶莹的泪珠,透着凌乱与唯美。
雪还在继续下,她胡乱往脸上一抹,把自己搂得更紧,太冷了,又饿又累,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嘉回不敢闭上眼睛,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困意,听到耳边簌簌的声音,天地间早已洁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小鸡啄米般昏昏欲睡时,恍惚听见了一串咚咚有力的疾跑声,再然后是大声的呼叫。
离得有点远但听得分外真切,来人明显是朝向自己这边!
眼看就要到跟前了,嘉回心中一喜,扶着树干站起来,对着模糊视线里的那人挥了挥手。
只是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疲惫地闭上眼,“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再次醒来,是在宴绥的背上。
不同于几日前上山那样,这次的他分外吃力,嘉回能听见他隐忍的喘息声,他楼在她膝弯处的手都不可控制般地发抖,他走得很慢,腿上像是灌了铅,脚步也很沉重,每一个动作都花费了巨大的力气。
“宴绥,你放我下来吧。”嘉回轻声说。
宴绥闻言顿住,侧过半张脸,笑着道:“殿下醒了,还难受么?”他加紧了手里的力度,把嘉回往上一掂,让她牢牢趴在他的背上。
嘉回顿时往前扑去,脸颊贴在了他的后颈上。
很烫,也很热。
她用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清晰地感受到他满头的大汗。
嘉回突然有些难过,不知是为自己的过失感到难过,还是为宴绥的坚持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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