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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绥说得很慢,但每个字又异常清晰,听得院里一众学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林晋尧自来就是嚣张纨绔,欺弱霸小,他时常见不惯季咏思,对其冷嘲热讽也就罢了,还要以这等方式侮辱他。
读书人最注重名节,流言蜚语往往会压弯一个学子的脊梁。
林晋尧彻底趴在地上,无话可说。
宴绥默默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回到原位。
蓝绪伸手招来早已腿软的周县令,正色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县令拱手如捣蒜,“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你既明白,为何还连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蓝绪警告着说:“若再有下次,我会禀明朝廷,酌情调整一下大人的官职,毕竟一个位子坐得久了,到底是有些不妥。”
周县令噌得一声跪在地上,哭得如丧考批,见蓝绪不吃这套,又赶忙起身,招呼守在四周的衙役把林晋尧带走,自己也脚底抹油,逃命似地跑开了。
蓝绪与朱夫子最后叙了几句话,安慰一番,便与宴绥起身告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看得书院学子百转千回,更有甚者追逐到门口要亲自送他们离开,但被夫子给呵斥了回去。
宴绥最后再看了一眼季咏思,他如先前那般跪立在院中,衣着单薄,背部挺得笔直,他比所有学生都要拮据,但他的气节却又远胜于常人。
季咏思也察觉到宴绥的视线,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稍微颔首,算作一礼,再接着回头,一如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爆更六千字~已经头晕眼花了
第四十章
来时一辆马车,回去亦是如此,不过速度更快,因为他们需得赶在落日前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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