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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纸黑字的小册子上,分明编写着二人的生辰八字、双亲和兄姐弟妹,当然还有几条关于“本人”的身份描述,其他的就与常规民户一般无二。
宴绥的名字化作宴子廉,这乃他的表字,如此倒也算得上是恰如其分,可另一边的嘉回,那化名可当真有些马马虎虎了。
“元宝”二字立于正中,与嘉回本人相貌大相径庭,只看这么一眼,就已叫人忍俊不禁。
宴绥也笑了,但他为了嘉回的面子,只得隐忍着口是心非道:“殿下不必过于介怀,我瞧着也挺……”他半天想不出来一个形容词,憋得满脸通红才挤出几个字来,“其实也挺有趣的。”
嘉回似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啊”了一声,不可置信道:“我又不是三岁稚童,这万一说出去,与别人家的婴孩撞了名,那得多难堪啊。”
宴绥当然不敢回答,他盯着元漾,直接把问题抛给他。
霎时间,两束炽热目光直挺挺地朝元漾扫射过来,他不禁头皮一紧,舌头都泛起了麻。
这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原来那于尚书询问他户籍之人姓名时,他正在神游天际,随意扯了个名字就打发了过去。本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那老头也是个死脑筋的,听了原话问都不问一声,就这么给印上章交了过来。
元漾拿到手里时也觉得看不过去,但又没别的法子,若是再换一个版本,那于老头又得逮着机会宰他一顿。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半晌后,才支支吾吾道:“这民间不是有言——贱名好养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出门在外难免都得低调一些,凡事保平安,你也别闹腾,收着小心弄丢了。”
他起身撑个懒腰,假意看看四周风景,趁着嘉回放松的关头,赶紧脚底一滑出了常乐殿。
可不敢多留啊,这丫头一向脑子清奇,指不定又要拉着他纠缠一顿方才罢休。
嘉回无奈,只得含泪收下,至少面上也要装作欢喜的样子。
宴绥走到她身边,轻轻佛上她的发髻,温柔劝解道:“殿下莫要与太子置气,他也是一时心急才办错了事,放在平时是怎么也不会出了岔子的。”
“唔,我也不是很介意。”她仰起头,蹙着眉头说:“就是最近事情繁琐,我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宴绥闻言一愣,只道她是因为要出宫离开长安,有些担忧未来的生活起居,便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摇摇头,陪着嘉回一起回了房。
等走到半路时,忽然闻见小宫女细微的交谈声,她们围聚在一起,悉悉索索地讨论着怎样插花才能更好看,宴绥也骤然想起了之前的事,忍不顿在原地,不再往前了。
嘉回也跟着停下,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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