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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绥理了理身下的衣袍,漫不经心道:“许是为了我也说不定。”
韩氏被他高傲自大的言语激得一口气没喘均匀,忍不住轻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欲过些时日再与母亲详说。”宴绥提起桌上水壶,缓缓倒入杯盏,继而说道:“但今日您已问起,我便也无须隐瞒了。”
韩式接过茶水,润了下嗓子,顺着他的话问道:“何事需得如此神神秘秘。”
“下月末,我奉命外出办事。”宴绥言简意赅道。
“奉了谁的命令?”
宴绥闭唇。
“去往哪里?”
宴绥不语。
“办的是何事?”
宴绥侧头。
韩氏深吸一口气,有些纠结地问道:“时长呢,多久回来总归是可以透露的吧。”
“大约半年。”宴绥终于还是松了口:“亦或许是一年,总之是归期未定。”
“这……”韩氏惊得攥紧了拳头,“究竟是什么大事,竟要如此之久?”
宴绥嘴唇开了又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道出实情。
韩氏知道他是心里有话,便不再强求,只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明白,官家之事一向是不容置喙的,你既然领了这桩差事,那就只管贯彻到底,我且当你放个假出去游历,来日也好涨身学识回来。”
“多谢母亲体谅。”宴绥展颜一笑,继而又说:“不过此事尚不得外传,还望母亲替我保密,莫要他人知晓了去。”
“便是老夫人也不能说?”韩氏讶然。
宴绥点头,选了个好点的理由回道:“祖母身子一向不好,我亦不愿让她为此担忧。”
韩氏心下了然,少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宴绥常年出入宫廷,既为皇家办事,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如果稍有不甚,那可不只是人头落地那么简单。
想到此处,韩氏已有些心惊胆战,捏着杯盏的双手都忍不住泛起了白。
宴绥知她定在胡思乱想,轻声安慰道:“母亲多虑了,此番也不是去的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蛮夷之地,再加上我有武艺傍身,寻常人士哪里伤得了我。”
“这倒是。”韩氏勉强扯出一抹笑,“总归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誉,我该高兴才是。”
她既已问个明白,胸中的疑虑也尽数散了干净,便不再拘着宴绥,温声唤着他去忙自己的公事。
宴绥当即起身,揖了一礼,转身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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