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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等苏婵有回应,便匆匆从她身旁而过,落荒而逃一般。

这种情况,苏婵也没法再去安抚,或者说些别的什么。

只能兀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片刻后她转身,却见本应已经离开了的少年仍旧站在门口,眼眸漆黑,神色不明。

“苏婵,”他又一次直呼她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对我还不是现在这样。不会端着长辈的架子,也不会说那些心疼人的话,心里也没藏那么多负担和秘密,不会成日唉声叹气,更不会把自己装在一个,好像无坚不摧的躯壳里面。”

“我一直觉得,那才是真实的你。”

“可你自己却忘了。”

……

隔日在赌坊,秦四海正皱眉看着自己牌面,寻思着怎么样才能输得别太难看。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吓得他一哆嗦,手一抖,牌便散落在桌上。

“……”

秦四海假装很懊恼,瞧见来人之后还不忘抱怨了句:“你怎么大半月不来,一来就搅局啊?”

陆暄扯了把椅子坐下,淡淡睨了他一眼,“自己不行还赖我?”

“我哪儿不行了?你来之前,我都赢好多把了!”

陆暄没理会他,却也没上牌桌。

秦四海趁势把牌放下,换了人上场,自个儿拖了把椅子坐到陆暄身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陆暄被他那眼神看得直犯恶心,刚要一脚踹过去,就听秦四海语气暧昧地问了句:“你跟你那师长怎么样了?”

抬起的脚便停在半空中,陆暄神情滞了滞,默默放下脚,“没怎样。”

“不是吧?你都在国子监呆了大半个月了,天天都能见到,也没发生点什么?”

见陆暄神情不大好,秦四海以为他是不喜欢私下里讨论人姑娘的事儿,况且人如今毕竟是师徒关系,玩笑话还是开不得。

便轻咳了声,琢磨着说了句:“主要我看她好像还,挺疼你的。”

挺疼你的。

不是挺“在意”你的,挺“关心”你的,而是挺“疼”你的。

听了这话,陆暄心梗了梗,瞬间想起苏婵说的——

“我是你的师长。”

“对你的好,对你的关心和纵容,是因为我是师长。”

再配上秦四海说的这四个字,陆暄就觉着,他好像真的比苏婵矮了一辈儿似的。

可他私下里打听过了,苏婵就大他半岁,是头一年冬月的生辰,同他分明是同龄人。

同龄的姑娘,哪个会像她似的?

“哦对了,想起个事儿,”秦四海说着,突然起身去拿了个什么东西,“我又从一个画家那儿寻了张画,你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画卷摊开,又是一亭亭美人坐于窗前,青丝半拢,手握书卷抵着下巴,脸上挂着恬淡温婉的笑容,眼尾微微上挑,神色温柔极了,哪怕是一张画卷,也叫人心化作了一滩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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