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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徒手抓蛇的女人,还是莫要轻易惹了。

陆暄把监生们私底下的调侃说给苏婵听的时候,她正在清阁整理苏世诚留下的一些古籍,得了这话,也只是抿唇笑了笑,并未有多余的什么反应。

她这几日话挺少的,半天不定回应几句,开口便是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催他去上课,引得陆暄颇有些不满,“你这姑娘,同你说话也不理人,真是没劲。”

“陆世子,”苏婵终于停了手中动作,似笑非笑望过去,“轻慢师长,又想挨罚了?”

看吧,又来了。

陆暄便不说话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便起身准备走,人都到门口了,也没听着句挽留的话,气得陆暄心里梗了梗。

便回头,“喂”了一声,僵着声音提醒:“我走了。”

“记得把门带上。”

“……”

陆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像是在跟谁较劲似的,眼神一刻也不离苏婵,仿佛她不抬头给个回应,他就要这么盯着她到天荒地老似的。

片刻后,陆暄终于意识到,苏婵是不会自个儿发现他生气的。

这姑娘好像,哪哪都很聪明,但偏偏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莫名迟钝极了,特别是当她专注某件事的时候,压根就注意不到周身有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陆暄装作不经意地咳了两声,终于引起了苏婵的注意。

她抬起头,说了这些天以来最长的一句话,“怎么又咳起来了?病不是好了吗?”

噢,原来还知道关心他。

陆暄板着脸,远远睨着那有些气人的姑娘,突然想起江然说她近来总是很晚才离开国子监,回到家中之后,也要到后半夜才熄灯睡下。

久而久之的,苏婵的气色比最早些时候差了些,人也瘦了不少,不过为了体面,她会用脂粉遮盖掉脸上的倦意,精心描了本就好看的眉,在人前,永远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永远,都不会将自己的不适与艰难暴露分毫,好像她生来就是一个,永远不会慌张、不会害怕、也不会疲惫的神明一般。

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陆暄的神色已不自觉松动下来,眼里只余了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淡淡的心疼。

“世子?”

苏婵瞧见陆暄半天没反应,不禁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来到他面前,“是哪里不舒服么?”

眼里有担忧,毫不避讳的,陆暄看得清楚,一时便心软下来,不想再计较其他了。

“没,”陆暄低低应了声,神色有些不自在的,突然蹦出句:“晚上……别睡太晚。”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愣。

见苏婵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陆暄赶紧补了句:“夜里阴气重,容易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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