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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北暗暗吐槽。

她在心里想着以前学过?的知识,就?听到谢青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端起放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小瓶子?,问?道:“这只蝉我遇到了很多年?,可它却困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不知的大师可有办法?帮忙解脱?

大师笑而不语,视线放远,看?向了远方?:“施主不必着急,待到岸边,我便?可告诉你。”

岸边?蔺北觉得他十有八九大概只是在诓他们了,岸边哪有什么东西?可以看??她这么想着,脸却不自觉地朝着岸边看?去。

江水涛涛,泛着一点别样的白,像极了一条深潜其中的巨鱼露出的那一点肚白。而此刻,这只大鱼正暗暗注视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

谢青容很喜欢在无事的时候去看?来来往往的人们,因为他喜欢从人们行走的表情。人们来来往往,眼睛既不想上看?,也不向下看?,每一个人得冷漠,变成了一种快乐。

靠在过?客居的躺椅上,看?着路上,那里是往来时必经的路。大多抬起头的都是孩子?们。他们没有大人高,这种差距迫使他们必须得抬起头来。

可这里似乎不一样。因着这里马上就?要开?新的码头,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谢青容看?着这些人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不明白过?去的那些逃避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也许那并不叫逃避,而是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远居庙堂之上,如同陶渊明般隐居在这里,他想要追求的即使一种恬静淡然,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幽静生活,日?月星辰,天?地为家,没有阴谋诡计,没有纷纷扰扰。

可如今,站在人间看?过?客时,他发现原来这个他心中的桃花源里的人也是如此行色匆匆;站在天?堂看?人间,却觉每一幕都似乎透漏出几?分意难平。

可即使到了这里,所有的人生八苦,心性志短,仍然都没有少。

那站在码头上抱着蓝色包裹的行人,目光谄媚,面带陪笑,朝着甲板上的一人跑去。

那正弯着腰和孩子?告别,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的人,他也认识。

这些脸,这些面容,他不知观察了多少遍,他选中了最深刻的那一批,刻在了木头和石头上。

这么多年?,他的生活好像就?是犹如那被瞬间定格的石头一般,坚硬无比,但只能留下唯一的一瞬。

因一瞬定格,因一事囚禁。

仿佛一个自制的木偶。

一个坚硬无比的石头,敢如何瓦解它呢?

人人都知道,那就?是在石头的裂缝里洒下一粒种子?。

而这段时间来,他似乎看?到了许多种子?。

蝉与花的相遇,构筑了一道机缘巧合的美妙,似乎是上天?对于缘这个字的最好诠释: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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