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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他们睁大眼睛望着我,他们的性命都系在我身上,但是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的,甚至无法使自己知道,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用最坏的恶意对待那一群人的我,到底和佐久间有什么不一样。我没法告诉任何人。唯一可以讲话的人,我与他多说几句话,便被污蔑与恶意揣度。我有满肚子牢骚,好想同人好好讲一讲……
她一边讲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一边抓着他衣服扣子,将他军装都哭湿大半。谢择益听着,只当她在说胡话。
外面传来泊车的声音时,她已闭上眼睛不讲话了,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已经昏过去。
谢择益手已经木到失去知觉,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失措的冲外面狂喊:
“——汴杰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大家的观看感受,我将这段作话移至评论区。
☆、〇三三 阿正之一
她这一觉过去就是二十小时。
与公共租界西洋船舶码头红十字医院的静谧完全相反。在这二十小时里, 这报讯发达的上海滩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上海商务印书馆的《东方杂志》、《申报》与《商报》的编辑在凌晨三点收到一卷胶带, 连夜将前一日的报纸推翻重制,终于使得这批照片赶在九点上班之前, 准时投递到上海各大洋行、公寓与门店。
所有拥有晨起读报习惯的人, 在翻开这销量最高的报纸时,发现不论报纸几乎所有篇幅都用来披露一组照片, 一组在这漫长停电夜里慢慢滋长的恶魔, 竟与全上海人一齐静默无声度过长达数月的安眠夜。
一张照片上印着以数以千计的试管、锥形瓶与透明密封罐中悬浮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成形胚胎与婴儿。
一张照片印着数以万计储藏于冷藏柜的培养皿,上面的日文标签与相应的文献资料,都用简明扼要的汉字翻译了过来, 其中诸如“鼠疫杆菌培养皿”、“牛血粉(〇三三)培养皿”、“人血(石井)粉”字样,在报纸头条用黑体铅字印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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