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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看过这样一个谢择益。
在看到那个人,也只有看到那个人时,她看到他眼底浮起来的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的灵魂。
☆、〇三一 夜二三
楚望盯着手上和言桑嘴唇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有一点迷茫。她觉察到周围越来越多人望过来的目光, 仿佛在用眼神期待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她手指动了动,几乎有点克制不住的觉得, 假如不给他这么一记耳光, 都有些对不起万众的期待。
楚望脑子里有一阵短暂的懵。抬头看着言桑,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仿佛在等待来自她的惩罚或是审判。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 有一两个瞬间,她甚至觉得只有照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狠狠一记巴掌上去,一定要响得所有观众都满意了, 这出人意料的闹剧才能有个收场;如果没有,所有人都只能僵持着不知该如何散去, 主角也不知该如何走出下一步。
一个痛彻心扉的单方面强迫的吻以后, 为了表达女主人翁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以一记耳光收尾。电影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她仔细想了想,仍旧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她也才知道自己竟然能令他痛苦至此。可能是他对自己抱有太高期待。神将凡人当作同类时, 也许并没有太过苛求,但不知不觉间便已抱有太高的期待。
她要么将他永远奉在神坛上作为独一无二去宠爱着,要么便和他一同成为另一尊神祗并立神坛;可惜她令他失望了,她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这两者她渐渐都开始做不到。说起来是她的不对,她应该对他有个交代,绝非一记耳光或是痛哭流涕就能简单粗暴去解决的。
她总是疑惑自己是否欠他一个吻,在最恰当的时候, 让一个平淡逐流水的故事便成为一个爱情故事。这个吻似乎早应该出现,也许在夏天里Spree的游船上吃冰淇淋时,在周末开往无忧宫的巴士上,在巴伐利亚的牧场同吃一片臭到让人晕过去的羊奶酪,或是从柏林去往马赛码头与水手们喝朗姆酒喝到酩酊大醉时;或者在牛津村订到好吃的早餐面包而欣喜若狂时,亦或是在圣诞夜里携手踏雪去拜访邻居回来后的路灯底下……那些时刻没有出现,也许以后某一天会有,但不该是现在;于是所有令人心潮澎湃的爱情故事,便只能存在于横跨了红海、印度洋与南中国海的无数封情书里。可这一个吻就是这么出现在了这里,就像宣誓着一个转折或是终结。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绝不是一记耳光却可以草率的了断,或是再开始的。
它出现的如此不合时宜,正如当她在考虑着到底是什么使得他对自己如此愤怒时,这一巴掌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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